第32章(第2/3頁)

顧漸半躺平在逼仄座椅上,嘴唇被親得濕透紅潤,下顎不知是誰的口水泛著荒/淫的水光,神情卻冷淡平靜,冷冷地說:“再把舌頭伸進我嘴裏,就別怪我咬你。”

程希覺指腹抹幹凈他下顎的水漬,“你沒說不能吻你。”

顧漸眼皮上挑瞥他,單腿屈起膝蓋示意他起來,“抱歉,改主意了,不給你吻了。”

程希覺起身,立在車門外的陽光下,意猶未盡地擦擦嘴唇,眯起眼睛笑問:“只不給我吻,誰親你都行是吧?”

陰陽怪氣起來沒完沒了,顧漸不理他的橫蠻無理,側過身枕著手臂,閉上眼睛睡覺。

程希覺盯著他看幾秒,合上車門,轉到另一側車門打開,伸手擡起他的臉頰,彎腰坐進去,把大腿遞給顧漸當枕頭。

顧漸眼都懶得睜,翻個身平躺下來,舒舒服服枕著他緊實有力的大腿。

車裏的空調冷風充沛,程希覺解下西裝外套披在他身上,顧漸烏黑的頭發垂散在膝蓋上,露出幹幹凈凈的整張臉,閉著眼的模樣沉靜,恬淡鐫刻在眉眼上,像虔誠專注的教徒在祈禱。

他很輕盈,躺在膝蓋上像摟著一個柔軟無骨的小貓,程希覺下意識屏住呼吸,俯身湊到他耳旁小心翼翼地問:“嗯——我在你眼裏只有傲慢、尖刻、善於偽裝?”

顧漸眼睛睜開一條漆黑縫隙,困倦地垂下眼,散漫地說:“再加一條好色,重/欲。”

差不多都能湊足七宗罪了。

程希覺擡頭瞥了眼車鏡,他容貌英俊漂亮,身家豐厚,待人接物雍容閑雅,自有一派貴公子的風度,頭一回有人把他貶得一文不值。

偏偏說的確有其事。

比起顧漸對他的評價,“姘居”這個詞語讓程希覺很有危機感。

在他看來接顧漸回家,兩人同住屋檐,經過悉心照顧寶寶出生後,可以順理成章的復婚,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

姘居是不正當關系,顧漸壓根沒打算過復婚,要是真照他說的開放式關系,以後絡繹不絕的男男女女深夜在家裏出入,程希覺真會氣得想殺人。

離婚容易復婚難。

早知道當初腆著臉皮,不論顧漸說什麽都不離婚,即便起訴離婚,只要他沉得住氣,拖個三年五載的沒半點問題。

程希覺心底嘆口氣,當初何必逞一時之快呢?

說什麽來什麽,顧漸才以抽筋的理由踹了程希覺一腳解恨,沒承想睡夢中小腿真抽筋了,懷孕抽筋是常有的事,他這才第一回 ,痛得蜷縮起腰背窩在座椅上,嘴裏嘶嘶地抽冷氣。

程希覺脫了他的球鞋,托著他坐起來摟抱在懷裏,屈起他的小腿,手掌力道均勻的連揉帶摁。

一直到半晚上回到余寧市的家,顧漸偎在程希覺的胸膛,痛得出了一身冷汗,黑發濕漉漉的貼著冷白的臉,像從水裏撈出來似的,小口小口抽著氣。

高助理匆忙拉開後座門,程希覺手臂穿過顧漸膝蓋彎,扶著他的脊背,輕輕松松橫抱起來,大步向燈火通明的別墅裏走去。

周姨早早站在門口等候,距離幾米的位置便笑著說:“程總終於回來了,家裏來客等您許久——”

程希覺快速掠過她,徑直走進寬敞亮堂的屋子裏。

顧漸躺在程希覺懷裏,半長黑發散亂地掩著半張臉,身上披著程希覺的西裝外套,周姨沒看清是誰,訝然地問旁邊的仆傭:“你看清了沒?”

“好像是太太?”仆傭不太確定。

周姨的表情精彩,喃喃道:“真巧,顧家人今天都來了,今晚得吵成什麽樣啊!”

客廳的沙發上,顧仁郁低頭悶悶地抽著煙,聽到程希覺離婚的消息,他一連幾天晚上都沒睡好覺,責備顧家不爭氣,長得再好看又能怎麽樣,連程希覺的歡心都討不到,還沒到離婚的期限就被人給掃地出門。

讓顧家的臉往哪兒擱?

顧家沒臉也就罷了,利益交接已經大部分完成,用不上顧漸這顆籌碼了,但顧漸卻突然變成Bane,在網絡上大出風頭,顧仁郁不由擔心惹了程家不快,豪門婚姻的辛密不為外人知,即便是離了婚的前妻也必須低調行事,哪能在直播裏拋頭露臉的唱歌?

顧仁郁向宋律師打聽一番,確定今在程希覺回來,一早就來這裏等候,親自代替顧漸道歉,順便,試圖推銷一下另一個兒子顧蘇。

顧蘇捧著手機坐在旁邊,用微博小號給Bane創立一個超話,正在裏面專心致志地瘋狂發微博。

[我的Bane,星河波光粼粼,你是人間門理想……]

程希覺抱著顧漸穿過廳堂,顧仁郁立即起身迎上來,他來不及理會地側過身,將蜷縮在懷裏的人在沙發上放下,屈身半蹲在地上,勾起顧漸小腿擱在膝蓋上,一面輕柔細致地捏揉,一面擡頭焦灼問:“還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