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麻煩。

引起軒然大波的穆羅返回大廳,挑了個體面的理由解釋了方才的怪異行為,總算是沒有惹出大問題,直播間觀眾還以為是欄目的節目效果,紛紛打趣鬼才導播。

穆羅心不在焉地回應問題,比起方才不耐煩的態度好多了,他整個人一下變得平和了,不管記者問的問題多麽地挑釁,他都不在意了,只要能快點下播,說什麽都行。

直播拖了一個小時,結束後穆羅直奔電台外的廣場,在偏僻的一角和顧漸順利會面。

久別重逢的興奮感無以復加,還有點近鄉情怯的窘迫,穆羅壓根不知道Bane的真實姓名,是不是結婚了,有沒有談戀愛,為什麽不唱歌了。

顧漸受不了他直勾勾的眼神,平靜地說:“有什麽就直說。”

穆羅斟酌一下問:“你怎麽不唱歌了?”

“唱歌沒前途。”顧漸掏出手機,挑了間附近的餐廳,“走吧,請你吃飯。”

餐廳環境優雅,包廂靠窗依河,穆羅拘謹地坐下,舞台上的鋼琴浪子像個剛進門的小媳婦,自從在伊甸園試圖自殺被父母接回家後,他心裏隱約覺得對不起顧漸,自己解脫了,一聲不吭地把朋友留在魔窟裏,這麽多年不聞不問。

穆羅將謝幕演出定在余寧,有一種贖罪的心態在其中,如今他功成名就,能與朋友共享榮光,證明他們並非宋良口中的廢物。

顧漸翻過倒扣的杯子,行雲流水地倒了兩杯茶,一杯推給穆羅,很灑脫地說:“八百年前的事了,別再想了。”

穆羅如釋重負,接過水杯喝一口,“你結婚沒有?”“我離婚了。”顧漸說。

穆羅咳嗽幾聲,被水嗆到了,睨眼顧漸淡定地神情,神色不驚地說:“現在離婚很正常,我有個朋友最近就在鬧離婚。”

顧漸不慌不忙地問:“什麽朋友?”

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穆羅思考一瞬說:“弗雷投資的程希覺,最近正和他太太鬧離婚。”

顧漸饒有興趣地問:“你們很熟麽?”

穆羅笑著點頭,“我在國外演奏時他常來聽我的演奏會,認識好多年了,他是那種很少見的豪門貴公子,謙和雅正,很有紳士風度,你怎麽對他有興趣?”

“好奇。”

顧漸發現了,程希覺在別人眼裏形象優良,唯有在他身邊不做人。

穆羅摸了下鼻尖,低頭假裝點菜,“你呢?你前妻還是前夫,是什麽樣的人?”

“前夫。”顧漸剝開筷子,不假思索地說:“傲慢、尖刻、善於偽裝。”

與穆羅所形容的程希覺恰恰相反。

穆羅沉吟幾秒,“還好你離婚了,這樣的人真可怕。”

顧漸擡頭,眼裏含笑看著他。

穆羅側過頭,注視他耳側鮮艷清晰的紋身,“你的紋身很漂亮,是沙漠玫瑰吧?什麽意思?”

顧漸碰了一下耳後,漫不經心地說:“向死而生。”

*

程希覺走進引力公司大廈,徑直上樓,推開掛著顧總監牌子的房門,辦公室裏靜悄悄,空氣裏飄散淡淡的香氛。

顧漸沒什麽個人物品,辦公桌一直空蕩蕩,桌面落著一層薄薄的灰,程希覺拉開抽屜,耳機和手套不見了,抽屜裏空無一物。

他伸手抹了灰塵,在指腹緩緩研磨開,“顧總監多久沒來公司了?”

總經理肉顫心驚,猶豫著說:“好像有十多天了。”

程希覺抽張紙,慢條斯理擦拭手指灰塵,“十多天是多少天?”

“十一天。”秘書走進來,小心翼翼地回答。

程希覺垂眼,反復地楷拭手心,“公司的高管十一天不來上班,你們都發現有問題麽?”

如果是其他員工,一天不上班可以準備寫辭職報告了,但顧漸是宋律師欽點的部長,當著公司所有人的面說過,上班時間不固定。

顧漸的確時常不來公司,好幾天不上班很正常。

直到程希覺問起來,總經理才覺得這回不來上班的時間有些長了,聯想到上次電梯裏顧漸說要辭職,總經理頭光禿禿頭上冒冷汗,推脫道:“程總,公司辭職是有流程的,我沒見過顧總監的辭呈啊……”

程希覺捏扁手中的紙團,撂進垃圾桶裏,“回去看看你的郵箱。”

過了一會,總經理愁眉苦臉地回來了,“十一天前,顧總監確實給我發了一份郵件辭呈,按理來說是要紙質的,這不合——”

“你們出去。”程希覺冷聲打斷他。

總經理和秘書悄無聲息退出去,鎖上了房門。

程希覺在冷清的房間立了一陣,拉開椅子坐在顧漸曾經的座位上,之前顧漸離開私宅,他並不著急,有引力公司這條線牽制,顧漸終究在他掌控的範圍內,想找他隨時就能找到。

但現在顧漸離開引力公司,他莫名地焦躁,即便清楚顧漸沒什麽朋友,不是跟顏青迎混在一起,就是又回到於曉的收容所,查查這兩個人,總歸是能找到顧漸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