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4/5頁)

禮部尚書宋大人一把拉住馬尚書的胳膊,納悶道:“馬尚書,你跑什麽?”

“別叫我馬尚書,”馬尚書苦著臉道:“我覺得我這姓起的不是很好。”

宋大人細想,“也是,馬尚書,馬上輸,哈哈哈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

“什麽時候你還同我說樂子!”馬尚書跺腳,“我就不該姓馬,我就該姓驢。也就只有磨坊裏的驢有我這麽累!”

“你不能這麽想,”宋大人無效寬慰她,“當牛做馬的馬,也是你這個馬,沒必要執著在驢身上。”

“滾滾滾!”

兩人平時關系也不算差,馬尚書便跟她倒苦水,“你給我支個招,你說我這上哪兒去籌銀子啊。”

“先是秋闈,隨後還有個春闈,這期間還有中秋跟春節。過節不花銀子?過節肯定又是一大筆銀錢。”

馬尚書兩手拍完往兩邊一攤,“你說說,我戶部又不是個集寶盆,銀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我上哪兒變出這麽多銀子去。”

“要我說,這稅就是該改改了。”馬尚書小聲嘀咕。

可刀不割在誰身上,誰都不敢輕易提增稅。

宋大人左右看,見周圍沒人,才跟馬尚書支招,“窮誰都不能窮了百姓,但學子嘛,偶爾吃吃苦也是可以的。”

馬尚書眼睛一亮,“你禮部不要銀子了?”

“那怎麽可能!”宋大人幫她是幫她,總不能把自己搭進去,“我要是不跟你要銀子,尚書問我要銀子我上哪兒弄去。”

一聽說還是得要錢,馬尚書的臉立馬拉長,變成了驢臉,“要銀子就別跟我說話,我命賤,聽不得這麽貴重的東西。”

宋大人笑,“到時候我禮部派人去統計的時候,稍微打探一下學子們的情況。你知道的,京畿附近也沒多少窮學生,所以這銀子可以從五兩,變成二兩甚至一兩。”

把割在馬尚書身上的刀子,悄悄移到學子們身上。只有切實割疼了,她們才能知道什麽是人間疾苦,而不是“滿書黃金屋”。

馬尚書激動起來,一把握住宋大人的手,“老宋啊……”

“姐,我比你小十歲呢。”宋大人微笑。

“小宋啊,”馬尚書感動極了,“你這個宋,絕對是雪中送炭的‘送’。之前那個禮部侍郎,二愣子一樣,跟你可比不得。”

宋大人是新政後提拔上來的能才,豈是走關系升上去的人能比?

她笑,“謝馬尚書誇贊,我受之有愧。”

“你別有愧,你再替我想想賑災的銀子怎麽辦。”馬尚書兩眼放光。

宋大人搖頭,神色認真,“有多少,給多少。哪怕朝廷發不出俸祿,都得給。”

馬尚書嘆息,非但沒覺得失落,反而重重拍了拍宋大人的手背,“朝廷後繼有人啊。”

若是新選拔上來的學子也是這般,大司定會從底子裏富裕殷實起來,而不是如今虛有其名的花架子。

“我知道了,等忙完,明年年後,我請你喝兩杯。我夫郎自己釀的米酒,味道還不錯。”馬尚書跟宋大人並肩下台階。

今年從下半年到明年的上半年,她戶部都不會好過。這期間馬尚書自己都沒心情喝酒,更別提宴請好友了。

宋大人都懂,安慰性地怕拍她後腰。

眼見著秋闈近在跟前,其實最緊張的莫過於考生。

蘇白蘇吳也屬於考生之列,緊張得徹夜難眠。

她們以前可都是心態放松自由發揮的選手,今年因為譚柚跟自己付出了努力,便開始緊張起來。

越是臨近考期,她們越覺得自己學的東西還不夠,好像很多內容沒學完就要應考了。

畢竟這次考試,她們的成績不僅代表著自己的付出有沒有回報,也代表著譚柚的教學有沒有成效。

若是她們真的有出息了,譚柚定能從吳嘉悅的私人老師,進入太學院,從而變成所有京城世女跟少爺們的老師。

到時候看誰還敢瞧不起她們五人,看誰還敢非議譚柚是個靠臉吃飯的紈絝!

自己的前途跟譚柚的前途,成了她們四人雙肩上的擔子,壓得她們既焦慮又緊張。

譚柚想了想,便帶蘇白蘇吳出來吃飯,算是考前最後的放松。

只不過吳嘉悅來的晚一些,人還沒到。

“我可是我家的希望,我家祖墳上的那層土就等著我翻新呢,”白妔說,“我娘連新族譜都給我準備好了,說只要我前腳中舉人,後腳我白家族譜第一頁就是我白妔。”

“我也是,我娘說我能不能娶著夫郎,不在於我這張好看的臉蛋,而在於我能不能取得好功名。”蘇虞明顯長大了,知道想夫郎了。

她往桌上一趴,擡眼看譚柚,“我也想我夫郎把金庫交給我管。”

今天這頓,據譚柚說是長皇子請的,他開口,譚柚請客。

“你不僅是我們學習上的明燈,也是我們將來婚後的榜樣!”蘇虞朝譚柚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