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4頁)

“是。她縱有千般不是,但我成了她,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她的仇就是我的仇。那位齊公子與她並無恩怨,卻受人指使輕薄於她,還拿著她的貼身之物逼娶。這等小人行徑,哪怕不是她的仇人,也應該得到相應的懲罰。”

說話間,兩人已出了國公府。

門外,華麗的馬車一直靜候。

兩人上了馬車,急劇縮小的空間,讓葉娉有些許的不自在。即使他們成親兩日,夜裏合為一體。但這黃天焦日的,她下意識想離得遠一些。

溫禦大手一撈,將她提了過來。

沒錯,是提。

她這樣的小身板,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只能像布偶一樣隨人擺布。一想到床笫之間的敵強我弱,她瞬間臉紅心跳。

“郡王,你可一定要幫我。”她趕緊順起話題,意圖打散這該死的旖旎。

“她的仇人,致她死。而她之死,才是你之生,她的仇人卻是你的恩人。世間之事萬般皆有因果,你為她報了仇,便是斷了自己的因。”

如果沒有因,那必然不會有果。

“如是那般,我寧願自己不曾來過。”

話音一落,便感知氣氛不對。

葉娉心道不好,忙道:“我與她無論如何,同郡王關系不大。即使沒有我也沒有她,郡王還是郡王,想來並無什麽不同。”

怎會一樣?

溫禦眼中一片沉鷙。

“你已是我的妻。”

所以呢?

葉娉不解。

這門親事是怎麽回事,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看來你忘了我說的話。”他的聲音極冷極低,似烏雲壓頂般讓人窒息。“你若敢跑,我必挑斷你的背骨,廢了你的雙腿。”

又來。

這人發什麽神經!

葉娉心抖了抖,她說什麽了。她什麽時候說要跑了,如果真是因果之故,她會從這世間消失,那也非她所願,更談不上逃跑二字。

活了兩世了不起,真以為自己能上天入地不成。天涯海角可以追,異世時空怎麽追?還斷她手腳,她還真想看看有朝一日她憑空消失,他去哪裏挑斷她的背骨。

“郡王莫不是也忘了我說的話,我說過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您的懷裏。郡王若是怕改變命數,那報仇一事便算了吧,將帕子取回即可。”

她現在已是郡王妃,有的是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日後尋個機會,花點銀子,她就不信懲罰不了那位齊公子。

她竟是忘記了,溫禦是幹什麽的。哪怕她表現得再乖巧再聽話,依然逃不過天下第一刑司的法眼。

這個小姑娘,慣會口蜜腹劍陽奉陰違。

罷了,一個小人而已,無需太在意,殺了也就殺了。

“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要插手。”

“我…我有郡王,哪裏會自己動手。”

葉娉笑得討好,心下卻是暗自叫苦,有一個洞察秋毫的老公,好像也不是什麽好事。溫禦若能容忍,哪怕她作天作地也沒事。一旦他不忍了,或是自己越了界,下場必定極慘。

她將手放在對方膝上的大掌上,諂媚之色更重,“我這些天如做夢一般,時而惶恐時而竊喜。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是一個極為尋常的女子。普通的出身,普通的家世,普通的才能。我何德何能嫁有幸嫁給郡王這般優秀的男子,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既是福氣,好生珍惜便是。”

溫禦反握著她的手,長著薄繭的指腹摩梭著她的纖指。一根又一根,從食指到小拇指,像是在猶豫先掰斷哪一根才好。

她渾身毛骨悚然,嬌怯地說了一個好字。

所謂與狼共舞,與虎同穴,大抵就是這般矛盾,時而膽戰心驚時而又能狐假虎威,可謂是痛並快樂著。

……

盛朝沒有婚假一說,哪怕是新婚,也要上值。

溫禦已是正二品,官服深紫,繡獅獸紋。望之矜貴不失威嚴,似高山之松,又似天邊之月。恰如遺世公子,讓人如癡如迷。

葉娉與他已是夫妻,見過他最不為人知的一面,卻依然被眼前的美色所迷。她不無自我安慰地想著,就沖這人的好皮囊,夜裏哪怕是哭著求饒,也值。

她一臉嬌羞地替溫禦整理官服,含情脈脈地將人送出門去。直到那頎長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

有美人兮,唾手可得。

僅是遠遠看著,已讓人垂涎三尺。

這般想著,腿都軟了。

從大婚那日算,她嫁進來有三日。這三日白天黑夜的忙活,她還沒來得及和自己的小姑子說上一句話。

才準備去雪園找溫如沁,錦恭人上門。

錦恭人先是請了安,然後說明來意。

公主府分東西兩院,東院是原本長公主的住處,後來是溫禦的地盤。溫駙馬一直住在西院,還有晴姨娘和溫如沁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