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間歇性失憶症(17)(第2/3頁)

寧堯脫去外面較厚的衣服,聲音低悶:“床褥很臟,我今早拿去洗了,最近天氣潮,不知道多久能幹,只能先用地鋪的床褥。”

雪郁一時沒想明白:“床褥臟?”

過了幾秒,他心念一動,肩膀連著手臂顫抖不已,快速地走到床邊,及時捂住想開口的男人,艱澀道:“我……我知道了,那今晚先暫時一起睡。”

寧堯熟練地用點頭表達“好”的意思。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雪郁和他強調了很多……比如不能靠太近,不能動手動腳,不能說話。

寧堯都點頭表示不會明知故犯。

雪郁得到保證,還是頗有憂慮,一上床就分給寧堯半張被子,自己鉆到最裏面緊貼住墻壁,留給他一個冷漠的後背,和最涇渭分明的界限。

寧堯沉沉地盯了他一會兒:“……”

做好善後工作地關了燈,寧堯也上了床,按照雪郁所要求的那樣,睡到最邊沿,只要不掉下去,能離多遠就多遠。

不過再遠也就是半個胳膊的距離,他一伸手就能碰到雪郁的肩胛骨,往下一點就能摸到雪郁的腰線,雪郁似有所感,背對著他再次強調:“……不許靠過來。”

“嗯,我記得。”

前半夜,寧堯確實是記得。

他規矩地側躺著,左手伸出來壓在被褥外面,一動也不動,如果忽略掉他黑暗中微有亮光的眼睛,都要以為他睡著了。

而雪郁早在十幾分鐘前,因為他十分老實所以放下心,迅速地陷入了昏沉。

聽到那均勻綿密的呼吸聲,寧堯目光微動,放低聲音地貼近,一點點摟緊那段腰,把人轉過來抱住。

貼硬墻壁貼久了,一下撞進溫熱的、半軟半硬的胸膛,雪郁還有些不習慣,睡夢中也蹙著眉掙紮,可往往動了沒兩下,就被輕松壓制住。

到後面,感覺那胸膛很暖和,生出安定感的雪郁不再亂動,隨遇而安般窩在他懷裏。

寧堯抱著人,輕滾喉頭。

到現在還覺得很荒唐。

以前那個放浪輕浮的煩人精,和現在這個,挑逗一會兒就純情地瑟縮、哆哆嗦嗦地罵人的雪郁,明明是同一個人,卻能挑起他極端的兩種態度。

寧堯把人捂暖了,慢慢地也把那幾句警告忘到腦後,呼吸粗著想親上去。

他刻意等到現在,就是為了這個,白天雪郁意識清醒的時候太兇,又抓又咬,親不了太久。

現在能乖一點。

他壓住雪郁的後脖頸,鼻尖剛抵到那張臉上,懷裏的人忽然悶哼著動了動,類似本能、又類似條件反射,擡手打了他一下,阻止他親自己。

寧堯:“。”

停了一陣,他又親上去,這回碰到嘴巴了,但沒幾秒臉側又是一酸。

他又親,又被打,有幾回寧堯以為雪郁是醒的,但聽到那綿綿的呼吸,就知道雪郁只不過是被他逼出了應激反應。

……喜歡打就打吧。

寧堯一直抱到早上,得逞是得逞了好幾次,但挨的疼更多,臉側多了好幾個交錯的紅印。

雪郁大概是早上六七點醒的,他睜開眼睛,臉上表情惺忪又迷茫,盯了幾秒眼前近在咫尺的結實胸膛,慢半拍地一點一點往上移動視線。

他看到了寧堯。

雪郁訝然,或許是沖擊力太強烈,他第一個關注的不是怎麽被寧堯抱在懷裏,而是:“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寧堯:“……”

有一陣細微的氣流聲,似乎是寧堯嘆了口氣,他摸著雪郁的後頸,面不改色地說謊:“我自己打的。”

人類是有自尊的生物,尤其是長期活在被人仰視的高度圈裏,那點尊嚴更是重中之重,簡單的一句頂撞都算得上是冒犯。

很大可能會引來暴跳如雷的反擊。

更別提被打巴掌,還被打了這麽多下。

換做別人,寧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

可是雪郁不一樣。

雪郁打他多少次也行。

“……你有病啊,”雪郁抵住他硬熱的身體,僵直生硬地坐起來,扯開被子的動作有點大:“我不想問你為什麽不遵守承諾了,我去洗漱。”

問了也沒用。

大概率得到的也會是這麽無厘頭的答案。

雪郁起來了,寧堯自然也不會繼續躺,他本來就是很早起的人,不想弄醒墊著他手臂的雪郁,才一直維持原狀。

他去廚房做了早飯,等雪郁進來吃完,突然想起什麽,輕嘖道:“我等下要出去一趟,你要一起嗎?”

雪郁毅然決然:“不去。”

寧堯點頭,似乎料到了他的回答,微覆眼回:“那你在家裏多睡一會,如果要出門,櫃子裏有銀幣。”

“知道了。”

等寧堯出去後,雪郁原本計劃是繼續睡的,但真正躺上去又沒有了睡意,坐了會兒,決定去周老頭家裏,可以幫忙磨磨藥草,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