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間歇性失憶症(10)(第3/4頁)

雪郁摸了摸在腳邊亂轉的柴米,慢吞吞走到許景和旁邊,看著那一鍋東西,發現新大陸般誇獎:“你還會做飯。”

許景和眯了眯眼,把翻炒的動靜弄小了些,他覺得雪郁這樣平靜搭話的樣子一點不像被軟禁的,卻鬼使神差搭話:“不然等著餓死?”

“那你在做什麽?”

“洋蔥炒飯。”

雪郁能看出鍋裏在做什麽,只是隨口一問,他擡起纖細指尖輕柔摩挲了下眼皮,含糊著聲音問:“哦……你什麽時候放我走?”

許景和在他說的時候,正好彎腰去拿調料。

余光掃過他磨蹭的手指,許景和腦中忽地開始想,那只手攀過多少個男人的後背,和多少個男人十指相扣過,甚至還想到一黑一白交纏的畫面。

雪郁這麽愛招惹男人,又有身份的便利,身邊男人肯定只多不少。

會有幾個……十個,二十個?

瘋了,他又在想什麽。

許景和陡然清醒,後背僵硬地繃緊,迅速挪開視線喉嚨幹澀道:“我說過了,做夢,除非你消掉我的奴籍,讓我回富人城,以後也別來招惹我。”

“可我也不知道怎麽讓你回去,我都忘了。”

“那就沒得談。”

雪郁又揉了兩下眼,知道再怎麽軟磨硬泡也不可能讓許景和放他走,只能鹹魚心態地接受,轉而問別的:“我想洗漱。”

這回不等許景和說話,柴米先用牙輕輕咬住他的褲腳,腦袋往一邊扯,雪郁看過去,發現洗臉盆、毛巾和搪瓷杯都一應俱全擺在了偏房旁邊。

他剛才太困沒有注意到。

許景和頭也不回,身軀半躬著在案板上切洋蔥,修長蒼白的手握住刀柄,有幾條青脈鼓出來,詭譎復古的紋身自腕骨往上不斷延伸。

雪郁又問:“在哪裏打熱水?”

柴火灶裏火燒得旺,鍋裏的油噼裏啪啦濺,吵得很,許景和沒有聽見他說話,還在切洋蔥,他只能走近幾步道:“我不知道在哪裏打熱水。”

許景和還是沒聽見,一個洋蔥切完,才慢悠悠轉回頭。

而這一轉,他看見他以為早就去洗漱了的雪郁還站在身邊,眼皮有些紅腫,抿唇可憐地一直掉眼淚,指尖因為擦拭沾染了大量水漬,弄得許景和猛怔。

他有幾秒沒有反應過來,不明白雪郁為什麽在哭。

但他的手已經率先伸了出去,幫雪郁擦了幾下,發現越擦越多,還把那張臉擦紅了點,最後有些無奈:“怎麽回事?”

雪郁微皺眉和他說:“洋蔥汁濺眼睛裏了。”

許景和霎時滾了滾喉頭,以為是不讓出門委屈哭的,原來不是,他不自覺松了口氣:“明知道我在幹什麽,還靠這麽過來……在這等我,我去打水給你洗。”

這一盆水很快就打了回來,許景和讓雪郁先洗一洗,接著拿毛巾給他擦了擦眼邊,擦了沒多久,感覺自己鬼迷心竅,扔下毛巾語氣幹硬地讓他自己擦。

又轉身弄飯去了。

雪郁洗了幾分鐘,眼睛裏的辛辣才稍微下去一點,不過還有些幹澀,他眨了幾下眼,慢慢洗完漱回到院裏。

許景和拿著碗看了他一眼,讓他進主房。

雪郁乖乖進了坐在凳子上,就見許景和把碗放在他面前,指尖在桌面叩了叩,和他說:“吃完把碗放桌上,我出去一趟。”

“好,什麽時候回?”

“不一定。”

許景和雷厲風行,和雪郁交代完就出門了,他很謹慎,臨走前把院子的門上了鎖,如果沒鑰匙是不可能出去的。

雪郁刻意等了十幾分鐘,瞬間停止吃飯站了起來,他心臟跳動巨快,努力保持鎮靜地走出主房,環視了圈發現許景和真的不在。

於是他按捺住心慌,開始研究怎麽能出去。

院子的結構不是很復雜,一個主房一個偏房,外面有個馬廄,所有的獵人小屋都是這樣,而圍成院子的墻壁上,嵌滿了防止小偷的玻璃塊。

他又看了看房裏和院子裏,沒有找到能攀上墻壁的工具。

所以這側面說明了,只有拿到鑰匙才能出去,借助外力根本不行。

等等。

……一般人都會準備兩把鑰匙,許景和會不會把備用鑰匙放在了家裏?

雪郁緊張地張開口呼吸,他在院裏踱步,半晌蹲下來,細長幹凈的手掌摸上獵犬後背的皮毛:“柴米,你知不知道你主人的備用鑰匙在哪裏?”

問完雪郁就閉上了嘴,他這純屬病急亂投醫了,居然指望狗狗能聽懂他的話。

他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他是一定要出去的,如果被許景和關在這裏,他就沒辦法去接觸其他的獵人,那他的指認任務要猴年馬月才能完成?

正焦慮著,被他撫摩得呼嚕呼嚕的柴米忽然沖他叫了一下,柴米往主房裏跑了兩步,見雪郁還在原地,又跑回來,“汪汪”叫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