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間歇性失憶症(8)(第2/2頁)

言下之意是,別裝傻。

第二層意思是,也別拖時間。

第三層是,拖也行,就看命硬不硬,身上能挨他幾刀,他很閑,有的是時間耗。

“我、我道歉!”

偷獵者五臟六腑每個細胞都在戰栗,幾乎是寧堯稍有一點動作他都產生應激反應般面色唰白,身上溫度陡然褪去,目光顫顫地看向炕上的雪郁。

他在雪郁醒之前已經被教訓過了,寧堯拳頭是真硬,招也是真狠,他是真被打怕了,但看到雪郁之後,他發現自己還是賊心不死。

雪郁怕冷嫌熱,還裹著那張質量不怎麽樣的被褥,身上唯二露出來的,只有那張漂亮的臉,以及被子不夠長而伸出的兩條細腿。

小腿很細很滑,單手握綽綽有余,長的比例也極好,多一分贅余,少一分不足,寧堯進門的前幾分鐘他還握著聞過,連那種地方都是香的,香得讓人牙癢。

想起那陣味道,他咕咚咽了口唾沫,身上似乎沒那麽痛了,腦袋一抽就道:“我是來山裏打獵的,正好看到你一個人在屋裏睡覺,就……對不起,我不該趁你丈夫不在,就想對你胡作非為。”

寧堯:“?”

雪郁:“……”

他把被子弄高點,遮住半個通紅的耳朵,頭暈眼花地偷看了眼坐得板正的寧堯,他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是在說什麽啊……

偷獵者仿佛沒看出雪郁的尷尬,還在按照寧堯的要求悶頭道歉:“不過你放心,我除了摸了下你的肩膀,聞了聞你,什麽都沒對你做,你丈夫回來得很及時,打了我一頓給你出氣,我、我也沒還手,因為我確實做錯了,當時看你一個人睡得那麽可愛,臉頰紅撲撲的,還特別白,我沒見過這樣的,腦袋暈了,我本來也沒什麽道德感,不然也不會偷獵,一想到這是個和你親近的好機會,腳就自己沖了進來。”

男人剖白得很認真,只不過說了太多沒必要的廢話。

雪郁也從他這幾句話裏大致拼湊出前不久發生的事情,心裏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睡得不怎麽舒服,總感覺被子沒蓋好。

但眼下比起鎖了門也有人闖進來的事,男人把寧堯誤認成他丈夫,還對他表露興趣,這些更讓他頭皮發麻,“你別說了……”

寧堯面如冷霜,似乎是想看看狗嘴裏還能吐出什麽象牙:“讓他說。”

男人馬上應了聲,像貓捉耗子裏的耗子,恨不得把寧堯做成牌匾供在家裏,一天燒三柱香,寧堯讓他怎麽樣,他不敢反著來。

他看了眼雪郁,見雪郁肩膀哆嗦著不肯看他,心癢難耐,身體也忽然變得炕燥起來,他是個自尊心極高的人,壓根沒示過弱,但現在他巴不得,他張嘴就是一句:“我沒娶過媳婦。”

雪郁:“?”

說這個幹嘛……

“所以你應該會理解,我為什麽會做這種事。我第一天見到你就走不動路,當晚做夢就夢到你,我也不是沒去過富人城,但也沒人長成你這樣,當時就很想對你做什麽,不過你身邊每次都有人,今天看見沒人,就一下鬼迷心竅了,我保證我平時不這麽猴急的。”

似是明知在雪郁心裏的形象很差,還可笑地想挽回來一點。

當著他認為的“丈夫”寧堯的面。

“我已經知道自己的錯誤了,以後都不會再這麽對你,你能不能別討厭我,我就住山腳周老頭旁邊的房子裏,以後你有什麽事可以來找我,我都能幫你,貧民窟很亂的,壞人很多,經常偷偷跑上來的不止我一個……”

在他說得聲情並茂的時候,寧堯忽然冷著臉打斷,眼裏是隱忍的暴怒,“你想死嗎。”

偷獵者停止了喋喋不休,炕上快把自己捂化的雪郁也怔了怔。

這種聲音他聽過,在他第一次醒來寧堯想殺他的那天也是這樣的語氣,這時通常表明寧堯是真的動了殺心,是真的想把人置於死地。

但是怎麽突然這樣……

雪郁一時忘記剛才的尷尬,愣愣地看向偷獵者,這一看,他渾身燒紅,也明白寧堯突如其來的刁難是怎麽回事。

是因為。

男人邊說,邊看著他高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