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後院裏飼養的鮫人(4)(第3/4頁)

肩膀上的手捏了有幾盞茶的時間,把握到了什麽度才能讓這身嬌肉不疼,岑歸暄看著衣襟處膚白如玉的脖頸,感覺到雪郁緊繃的肩膀軟了下來。

但好像不是因為他手法變軟的,岑歸暄似有所覺:“雪郁?”

這聲下來,男倌們先變了眼色。

岑歸暄看見他們彼此遞眼神的動作,心感不對,攏起衣袖,轉過身去看。

雪郁不知何時兩鬢變潮,黑瞳難以凝起神采,兩片唇鮮紅得如熟爛的榴果,全身重量都放到了扶著桌面的那只手上,要是這只手撤了,他也就倒地上去了。

岑歸暄看了眼桌上的酒,又看了眼面面相覷的幾人。

他對風月場上的事所知甚少,但此刻也明白過來,這些男倌是看他們身上衣著鮮麗,像京中的達官顯貴,想讓他們體會到樂趣,趁機宰一筆,於是使了些小手段。

雪郁趁還有力氣,悲催地拽了拽岑歸暄的衣袖:“問他們……怎麽解……”

這次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倒大黴了。

這也能中招!

岑歸暄見雪郁汗流不止,低低嗯了聲算作回復,他側過眼,長得仙姿道骨,通體氣勢卻寒人,言簡意賅地問:“怎麽解?”

幾人不寒而栗:“這就去拿,馬上拿。”

然而還沒等他們出門:“砰!”

幾名男倌刹那間擠作一團,雖為男子,但能幹這行,身材必定比尋常男子纖弱,也包括膽子。

闖進來的是三四個煞氣騰騰的男丁,個個腰佩長刀,只要出鞘便能一劍封喉,他們授意站到一邊,直至後面氣度森然的男人緩步走了進來。

岑歸暄與他對上視線,眉宇微皺。

……

雪郁想破腦袋,也沒想到雲康會來。

一室妖嬈風流的男倌被斥了出去,連同岑歸暄也被他責令在外面候著,男人面色陰晦,因穿得薄,腹上肌理分明的溝壑非常明顯,一站一坐更顯得他身材高大。

他看向一早便不在池子裏的雪郁。

怕是已經享樂過一輪,小鮫人臉頰紅紅地軟在椅子上,喘息嬌綿又沙啞。

剛剛就是用這副樣子,勾得那些卑賤的男人碰他的吧?

現在見他來了,那雙眼睛驚慌地、無助地眨動,好不可憐,只是他有這麽可怕嗎,比那些身份低微,豬彘不如,不知道沾染過多少臟東西的人,還要可怕?

雲康胸腔憋得不暢快,這份不快讓他生出些許暴戾,皮笑肉不笑:“出息了。”

敢離家出走。

也敢帶著他的侍衛逛花樓。

雪郁現在已經管不著雲康是不是皇帝了,他眼尾濕潤,聲音是收不住的委屈哭腔,哆嗦著去碰雲康的手指,很涼,能讓他稍微舒服一點。

小鮫人正興起,看不出男人如何不虞。

雲康悠悠看了會被燒得不省人事的雪郁,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往他臉上貼,在雪郁又發出一聲被折磨出的啜泣後,他輕嘆了聲,把雪郁抱到自己身上。

粗陋的椅子幾乎裝不下高大的皇帝,更遑論他腿上還坐著個嬌塌塌的小鮫人。

雲康屏氣凝神,運起內功,長腿蓬起矯健的線條,硬生生減少了椅子的負重,他拂開雪郁垂在兩邊的青絲,低聲喝道:“別亂動。”

好奇怪。

又難受又舒服。

雪郁只會抽泣了。

雲康是個練家子,手生得寬大有勁,更知曉該怎麽使力,雪郁本來還咬著唇忍,後來忍不住細細啜啜地嗚咽,扒過他的裏衣死死咬住。

這樣就哭了?

身子如此嬌淫,不說是他,換他們軍營裏任何一個士兵,一根指頭都能把他弄崩潰。

不知過了多久,雲康用拇指抵住了雪郁。

小鮫人一開始咬著他的衣服,後面改成咬他肉了,他用了點力也沒能分開雪郁,只能啞著嗓子開口:“還咬?”

縱觀身上,他脖子已經被抓出了兩道紅印,裏衣也被咬得皺皺巴巴。

雪郁小臉紅撲撲的,看了幾下,似乎感覺到難堪,悻悻地松了口。

他體質弱,雲康把他抱起來的時候還回不過神,濕透的眼睫蔫蔫地垂著,喘息都帶著綿綿的哽咽,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雲康抱著人,在下樓的前一刻,面不改色地掃了眼隨從,語氣森然道:“把這幾個人都抓起來。”

“是。”

雲康腳步很穩,出了花樓走到馬車前,全程沒讓雪郁感覺到半點顛簸,男人把他抱到車內,拉好簾子,隨即命令馬夫把人送回京城。

他站在原地,目送馬車遠去,過了幾秒,兩個悍匪似的男丁從人群中直直朝他走過來,啪地抱拳,壓抑著渾厚音量:“陛下,人已經抓到了。”

雲康眉眼森幽,往停在作坊前的馬車看去,候在車旁的侍衛瞧見,立馬掀了下簾子,很快就放下,不過足夠讓他在那短短的時間裏,看清裏面掙紮扭動的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