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能委屈自己 再繼續想下去就太不禮貌了。

顧淵不緊不慢地打開手機銀行,確認賬戶余額從20000變成了20020000,這才擡眼看向姚婉,慢悠悠地說:“我希望你以後尊重一下我的想法。”

姚婉:就這???

顧淵微笑:“比如說我要養好了傷才能出院,這周五的家庭聚會我不能參加。”

姚婉面無表情:“你不用去。”去了還不知道會怎麽作。

顧淵又說:“我突然覺得金融不太適合我,我打算申請轉專業,換去珠寶設計專業,請你做好我父親的安撫工作。”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兩千萬只是“買”姚婉一個安心。

姚婉:“……”難度有點大,也不是不可以。

顧淵欣賞著姚婉那一臉一言難盡,沒再繼續舉例子,直接做了總結:“總之就是您以後要好好尊重我的想法。”這是他替自己的追加的福利,有姚婉配合他,他能在顧家過的更舒服一點。

有“兩千萬”打底,姚婉已經做好了顧淵朝他獅子大開口的準備,沒想到顧淵煞有其事地留下她就為了說這!

就不愧是她養了十九年的傻瓜蛋,長出腦子來也不知道什麽重要,比顧思明好對付多了。

姚婉心底松了一口氣,卻也不敢答應的太痛快:“我不可能事事都聽你的。”

顧淵指指他手裏的ipad,微笑:“抱歉,您必須尊重我的想法。”

姚婉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哼笑一聲,算是默認:“說完了?”

顧淵點頭,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他從來都知道什麽時候需要寸步不讓,什麽時候需要適可而止。

姚婉轉身就要走。

顧淵好心建議:“您最好去衛生間補補妝……”

說著,顧淵視線落在姚婉赤著的腳上,又說,“門口鞋櫃上有幹媽準備的一次性拖鞋,您可以穿走一雙。”

姚婉回頭瞪了顧淵一眼:“不用你貓哭耗子!”

說完,彎腰撿起床邊那只高跟鞋,掰掉鞋跟,套在腳上,站直身體,把鬢邊垂落的發絲往耳後一別,包包往肩膀上一甩,趾高氣揚地走了。

顧淵失笑。

他真的只是紳士地提醒一下姚婉,絕對不是假慈悲。

可惜姚婉女士並不領情。

聽著姚婉甩上了外邊套間的門,顧淵找出之前那段錄音,直接點了刪除——這段錄音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畢竟錄音並不完整,留著也是個隱患。

這段錄音,是小草包把ipad落在琴房裏,無意間錄下的,錄到顧思明那句“媽媽,你仔細聽哦!很精彩呢!”就沒電了。

小草包壓根就不知道他自己的ipad裏還有這麽一段錄音。

當然,就算知道也沒什麽用。

他不是顧淵,做不到“錄音”盡其用,也不可能知道後邊的內容有多“精彩”。

簡而言之,就是小草包的親弟弟犯渾,在遊樂場打了個小朋友,那是他們惹不起的人。小草包的賭鬼爹為了親兒子,罵罵咧咧說出了當年的真相,讓顧思明回去求親媽幫他們度過難關。

當年“換子”的真相更精彩——

姚婉急著三上位,嫌棄自己生的又瘦又弱帶著先天疾病活不長,成不了她上位的有力籌碼,就看中了同產房、同天出生的孩子。

賭鬼爹欠了一屁股債沒錢還,還不敢叫媳婦知道,見姚婉拿著一百萬跟他換孩子,想也沒想就換了。

這二位就合作的挺愉快。

只是姚婉沒想到,顧思明能在那樣的家庭裏活到18,更沒想到賭鬼爹會在18年後“毀約”。

顧思明有所求,跟姚婉達成了協議,賭鬼爹家也有所求,幫著隱瞞了當年的真相。

顧家知道的真相,變成了小草包的親媽想給兒子更好的生活,趁著姚婉“為情所困”、“神情不屬”的時候,偷偷把兩個孩子掉了包。

姚婉的顧二夫人身份沒受到任何影響,賭鬼爹一家度過了“危機”,顧思明最終也會得償所願。

可憐小草包的親媽背了好大一口鍋。

小草包因為這口鍋,到死都覺得對不起顧思明。

惡沒惡報,就挺離譜。

怎麽說都接收了小草包的身體,顧淵十分慎重地考慮了一把客串“正義使者”,幫劇情完善完善“因果循環、善惡有報”體系,當然,具體能有多少操作空間就看陳星的下場了。

所以,晏警官要給力啊!

想到晏警官,顧淵忍不住摸了一預.研拯裏把自己的臉,輕“嘖”一聲,舉著ipad的按了下床頭的呼叫器。

醫生來的很快。

是一位之前沒見過的醫生,看上去三十六七歲,戴著金絲眼鏡,嘴角掛著淺笑,挺斯文敗類的,身後跟著兩個二十多歲的護士,長得都挺嬌俏。

這組合,顧淵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新醫生面不改色地越過地上的兩截鞋跟,掃了一眼顧淵被子上蹭的血跡和顧淵被抓得皺巴巴的病號服,不緊不慢地自我介紹:“我姓徐,是顧先生的新主管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