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2/2頁)

“我只是覺得他奇怪,所以說出來給你聽,你卻扯什麽妻妾成群。”烏蒙雲樂不樂意地將茶盞一扔,“算了,我累了,不想說話。”

“先別走。”烏蒙雲悠低聲提醒,“師父來了。”

外頭傳來腳步聲,兩人雙雙站了起來。

……

渡鴉城裏的百姓,仍在私下嘀咕著白福教與楊府之間的關系,頗有幾分緊張,將原本濃厚的年味也沖淡幾分。柳弦安守在宋長生床邊,仔細觀察對方臉上突然腫脹的傷口,道:“似乎有毒啊。”

“是什麽毒?”宋長生問。

“不好說。”柳弦安道,“西南的毒物很多,我也不是樣樣都在書中見過,只能先開一些散劑服用,看能否有效。”

宋長生被炸得渾身是傷,需得大夫精心照料,柳弦安便在他房中多待了一陣,待得驍王殿下親自上門尋人。宋長生不明就裏,以為王爺是來找自己繼續問白福教的事,於是掙紮著想坐起來,卻被阿寧一把給按了下去。

“宋先生還是繼續躺著吧。”阿寧道,“剩下的活我來幹。”

宋長生稀裏糊塗:“啊?”

梁戍卻已經將人帶走了,臘月裏的風寒,屋裏的火盆暖烘烘地烤著,柳弦安脫下披風,道:“也不知大哥什麽時候才能趕來西南,除了苦統領,他還能再替宋先生看一看臉上的毒。”

梁戍問:“你大哥還對毒物有研究?”

“我對毒藥的了解,全來自我大哥編著的毒譜。”柳弦安道,“要想解毒,就得先了解毒,白鶴山莊也有許多毒花毒草與毒蟲,下回我帶王爺去看。”

梁戍敲敲他的腦袋,哭笑不得道:“也不知道帶我看點花紅柳綠,吉利喜慶些的東西。”

柳弦安躲開他的手,你不懂,越花紅柳綠,往往越有毒。他站在盆邊洗漱,梁戍卻不肯安生,在身後將人摟了,口中提醒:“你怎麽不問問我買胭脂的事?”

柳弦安稍微一頓,如實回答:“因為我忘了。”

梁戍不滿地教訓:“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也能忘了?萬一是送給哪個漂亮姑娘的呢,這叫後院失火,竟也不懂著急。”

“失火就失火。”柳弦安繼續用帕子仔細擦臉,“我著急了,火又不會滅,那豈不是白急一場。”

“至少得吃些醋吧。”梁戍循循善誘。

柳弦安一樂,不吃。

不吃,驍王殿下就不罷休,他抱著人往床邊走,硬要從幾年前的胭脂水粉中給心上人釀出來一點酸。柳弦安被他鬧得沒辦法,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又壓根掙紮不脫,只好笑著側過頭:“好了好了,我聽,我聽還不行?”

“不講了。”梁戍摟著他的腰,“想聽說書還要往茶樓丟兩個銅板,你倒是會占我便宜。”

柳弦安衣衫不整地被他握在掌心,倒也說不清到底是誰在占誰便宜。梁戍的手指順著他敞開的領口往下滑,一邊滑一邊道:“也沒什麽曲折的故事,就是先鋒隊的一群小兵,出息了,去關外巡查時,竟從大漠土匪手中救下了一整個村子的人,當中有許多年輕姑娘,他們一來二去相互看對了眼,待回到月牙城時,足足成了十幾對。”

軍營裏還從來沒有辦過這種規模的喜事,梁戍聽說之後,心中也高興,索性親自帶著這群下屬去采買聘禮,眾人手裏捧著長長一張單子,走街串巷,從臘雞臘肉到胭脂水粉買了個遍,估摸就是在那時候被宋長生撞著了。梁戍講完之後,將唇印在他的胸口,親昵地蹭了蹭,道:“所以我對下聘成親這一套流程,可熟悉得很,將來定不會虧了你的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