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盡管他也不需要這種浮於表面的誇獎,但花梨也學著他的樣子用小手摸摸他的眼睛,毫不誇張地用孩子的詞匯贊美著他的瞳色時也有片刻的怔楞。

這個小鬼……

反應過來後他嗤笑著:“成年男性的外貌不需要過多關注,知道了嗎花梨。”

小孩子不懂,他們不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花梨抓住他的手指好奇地點觸著他掌心的繭子,聽到琴酒的話下意識反駁著:“可是你是花梨的爸爸呀。”

這一點,琴酒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被他遺忘的事情重新浮出水面,他摸索著煙的手又放了下去:“你為什麽這麽確定,我是你的爸爸?”

好像從一開始,他們好像沒有進行過這個話題的交流,有也是很短暫的否認,只有一張所謂的年輕照片,還有憑借著兩人的發色才暫時默許她這麽喊而已。

而在琴酒這邊,他則是懷疑她探子的身份才沒把她丟出去。

說起這件事,花梨也愣了一下,她好像也沒什麽確切的證據,只有媽媽給她的照片而已。

有過兩次經驗,花梨一副過來人地拉著他的手示意出門:“那我們去做親子鑒定吧!”

琴酒沉默了一瞬,之前那通電話他為什麽要掛掉,或許只是因為被那個女人坑走了八千萬所以一句話都不想聽下去,又或者是懷疑這是新型坑他錢的方式,於是掛電話的時候格外利落。

但現在——

由花梨提出來,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似乎也沒有多大的關系。畢竟按照他的計劃裏暫時沒有結婚生孩子的打算,但如果是……

琴酒第一次陷入了迷惘中,如果他真的成為了一位父親,那他應該做才是正確的他也不清楚。畢竟他可一點經驗也沒有,孤兒院的孩子從未感受過父愛這種東西,而他也無法從自己的經驗裏找到這類教導。

如果說是用槍打鬥之類的話,那他算是一位名師。

但唯一能確定的一點,他現在似乎不想讓一個孩子走上和他一樣的老路。

這次的問題並不能和以往那樣用武器可以解決,琴酒看向花梨那張臉龐,第一次問出這樣的問題:“你媽媽在哪?”

“在這裏!”花梨舉起了自己胸口的那條項鏈,是琴酒曾經撥弄過的項鏈,但最後因為天太黑看不清選擇了放棄。

他伸出手接過了吊墜,似乎懂了花梨話裏的意思。

是死掉了吧。

輕輕按下,金屬蓋子啵地一聲彈了起來,而照片上的女人……

這個女人……

這或許是琴酒首次在花梨面前失態,他拽著項鏈湊近去看,花梨配合著貼近了一些:“這是花梨的媽媽哦。”

男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方才輕描淡寫從心頭掠過的“死掉”這類詞語成了一塊巨石壓在他的胸膛上,瞳孔縮成一條線,握住吊墜的手指似乎用盡了力氣,手背青筋冒出,但最後他仿佛被電擊著猛地松開了手。

原來,她真的逃出去了。

按照年份來算……花梨的年紀正好差不多能對上。

也難怪,當初她為什麽和他提議要離開組織,開始新的生活。或許就是因為不想讓這個孩子也進入組織吧。

但他卻沒有這麽做,那不亞於是背叛。

花梨不知道爸爸為什麽臉色變得這麽快,她把相框合上塞進領口裏拍了拍,重新將目光放在了男人身上。

“爸爸,你不舒服嗎?”

男人從沙發上站起來,復雜地望向一臉關心他的花梨,如果是淩的孩子,那她最大的心願可能就是讓孩子遠離組織,遠離他自己。

想通了這一點,對於做親子鑒定這種事情他似乎再也沒有一點想法。

原本還自私地想著將她送往某處地方換一個環境撫養,只要避開組織的眼線偶爾去看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現在——

他們絕對不能有任何聯系。

但在某一個角落,琴酒又與自己的私心掙紮著:現在還未被組織發現的話,那他們或許還有短暫的相處時光,另一道聲音也在叫囂著他絕對不能冒險,組織並非完全信任他,一旦發現他們之間的關系,能不能活都成了一個問題。

柔軟的手貼在他的額頭上,琴酒猛地抽回神,出於本能地一把攥緊了她的手。

花梨差點以為自己的手要斷掉了,她痛得眼淚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爸爸,疼!”耳邊的哭泣聲將琴酒完全喊回了注意力。男人立刻松開了手,想要上前查看她的手又被理智拉扯住硬生生停在原地。

花梨抱著自己的手掉了兩顆金豆子,自己揉著小手委屈地看著他,她不理解為什麽爸爸看都不看她,只能自己將疼痛不已的右手遞過去:“爸爸,要吹吹。”

薄唇上下碰了碰,琴酒一時間口幹舌燥,聲音似乎都無法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