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第3/6頁)

站在旁邊的兩人侍女也認識她,見是她過來,便輕輕的撩起一邊帷幔,讓她過去。

予初的手一點點松開阿韻,在徹底松開時阿韻又拉緊了她,低頭對她說道:“你鈺姐姐的後頸處有藥,不可亂動。”

“知道,齊阿母說過了。”予初脆生生的答應著,眼神也看向她,但身體卻像床邊前傾,迫不及待的想要過去,阿韻便也松開了她的手,讓她過去。

蕭錦鈺的症狀如予安所說,算不得十分兇險,昨日沒讓人過來是正巧在分化的時機,今日便只是身體發熱,信香不穩,神志混沌罷了。

等再熬過一兩日發熱便算是徹底分化成功了。

可予初卻是不懂這些道理,她一走過去趴在床邊,便見到蕭錦鈺的臉紅撲撲的吵著熱。

她蹙眉摸了摸蕭錦鈺露出的手腕,覺得有些燙人,又神色焦急的喊了一聲蕭錦鈺,也不見她答應,便趕緊往回跑去找阿韻。

“韻阿娘,鈺姐姐好燙,叫她也不應聲…”

蕭錦鈺的情況予初進門之前,齊四湖已經說過蕭錦鈺不舒服了,但心急如焚的予初儼然全都忘了,拉著阿韻想要去給蕭錦鈺看一看。

分化之事雖說度過了危險期,但也還是會不舒服,阿韻本就不知該如何說的,可眼下予初急的淚水都快出來了,只能蹲下身安撫她:“分化時發熱是很正常的,明後日你鈺姐姐就會好了,別擔心初初,有齊阿母和韻阿娘在一定會讓你鈺姐姐無事的。”

予初被安撫住,也想起了進門前齊四湖與她說過的話。

她沒做到齊四湖叮囑的,亂碰了鈺姐姐的手腕,還叫了好幾聲,這會兒冷靜下來便覺得有些害怕,眼淚噼裏啪啦的往下掉,抱住阿韻的脖頸擡頭問她:“韻阿娘我沒聽齊阿母的話,碰了鈺姐姐的手腕她會不會有事啊?”

小臉哭的通紅,對蕭錦鈺當真上心極了。

阿韻雖覺得幼童的話有些好笑,但又不免覺得年少時的予初像極了當初的自己,她亦是毫無章法的關心著齊四湖。

“無事的初初,你鈺姐姐知道你擔心她,所以輕輕觸碰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予初聽了這話收起眼淚,卻扔是不確定的問著阿韻,直到得到了好幾句肯定的話之後予初才徹底放下心來,然後松開了阿韻的脖頸,乖巧的問著:“那我可以在鈺姐姐的身旁多守一會兒嘛?”

“當然可以,不過嘛…不要再如此大驚小怪了才好。”阿韻語氣帶著些調侃,予初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小題大做,羞紅了臉頰點了點頭,便又坐在蕭錦鈺的床邊去了。

這一守便是大半個時辰,晚飯時候予初都沒出去吃,而是齊四湖給她送進來的。

可平日貪吃的予初卻一點沒心思,擺了擺手,把下巴放在床邊,小聲的跟齊四湖說:“我想等鈺姐姐醒來一起吃。”

上次醒來是過了晌午的時候,蕭錦鈺只簡單的喝了些粥和水補充些體力後便又睡了。

晚飯後的時分大概會醒,但時間齊四湖還真叫不準,但見予初如此定是要等著蕭錦鈺醒來一起吃了,便也沒再說什麽,而是走到了阿韻的身邊去。

她這一年多已不再閉關,但跟阿韻的關系也還是沒恢復到從前去。

蕭錦鈺這一遭不止阿韻心有感慨,其實齊四湖也是。

尤其是剛剛跟予初對話時,想到了少時阿韻守在她身邊時的樣子。

那時候也是誰讓勸都沒用,阿韻非要等她醒來才安心。

她默默的牽起阿韻的手,想與她說些體己話,沒想到剛一觸碰到阿韻便掙開了,還往旁邊邁了一步。

兩人之間的感情,付出更多的那個毫無疑問是阿韻。

不管是少時守在她身邊,還是成婚多年沒有孩子,都是阿韻為她做的讓步。

十多年前與予安初相識時齊四湖動了想要孩子的心,也完全是心疼阿韻。

她心疼阿韻,阿韻更心疼她,不願讓她遷就自己便說不要孩子。

而實際的情況齊四湖後來才清楚,是她要不了孩子。

剛剛成婚時,她總是會克制,不在雨露期的時候標記阿韻,若是阿韻實在難受逼不得已標記時,阿韻便說她會吃事後藥。

後來她才得知,其實那藥阿韻一次也沒吃過。

幾次還可以說是運氣不好沒懷上,但幾年過去,明明就是她有問題。

她得知時曾抱著阿韻痛哭過,替阿韻不值,這一生都栽在她這個病秧子的身上,什麽都給不了她。

可阿韻卻只是說,她能夠陪在身邊,便是什麽都給了她。

如此深情,她卻總是在辜負。

偶爾瘋魔固執的性子齊四湖不知道是隨了誰,只知道從懂事起便是如此,年輕時不覺得阿韻多辛苦,這些年來卻是深刻的覺得了。

沒有寬容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