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第2/3頁)

齊四湖和阿韻十幾歲離開周家時,婦人不過也不過二十幾歲,是周家的遠房親戚,後來因著未婚夫婿病逝便再沒嫁過人。

齊四湖在醫館裏研究了月余最後這婦人還是撒手人寰了。

幼時對齊四湖好的人寥寥無幾,那婦人便是其中之一,齊四湖一直以為此人留在了慶海相夫教子,怎麽也沒想到竟然一直在江之縣,周玉湖的身邊。

若說在意此人,自然是有的。

但齊四湖作為醫者,還有對此事不公的憤怒,齊四湖在婦人去世後與周玉湖和解,然後便一人進了地窖,沒日沒夜的研究藥丸。

所以阿韻該怨嗎?她也不知該怨什麽好。

只是擔心齊四湖的身體罷了。

多次勸說無果後心便也冷了下來。

可齊四湖對有些事就是毫不在意,她不記得榻上躺著的人是誰,也不在意自己多擔心她。

她拉住阿韻的手,激動的炫耀自己的成果:“阿韻,娘子,這人來的巧,我那藥劑馬上便要成功了!”說完便下了地窖。

阿韻對其無話可說,輕瞥了她一眼,便轉過頭繼續跟柳淮絮說道:“予爭送來人時我沒看清,後來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

“此人正是柳淮嫣。”

柳淮嫣三字出口,阿韻眼見柳淮絮臉上閃過驚訝震驚,再到…目光移到榻上之人的難以接受。

當年柳淮嫣之事阿韻不太清楚,這麽多年過去也從未有人提起,所以今日初見柳淮嫣時她也有些叫不準,想讓柳淮絮和予安過來認認人,可直到予爭走後,她聽到柳淮嫣那麽一兩句囈語才肯定了,此人就是柳淮嫣。

她口中喊了不少人,其中一個便是當今聖上的名諱。

予安在聽到阿韻說出柳淮嫣名字的時候眉頭也跳了一下,然後把被柳淮絮拉著走到了榻前,細細的看著躺著的人。

蓬亂的頭發讓人看不清楚臉龐,柳淮絮擡手輕輕的撩開,讓此人露出原本的面目。

雖然已過經年,但柳淮嫣的相貌沒有太大的變化,柳淮絮看清楚時眼裏心疼與震驚更為明顯,她擡眼看予安,見她表情也與自己差不多。

其實這麽多年來柳淮誠時不時的便也會與兩人說起些柳淮嫣的事情。

比如她一人到了戎城,住在一個人少的村子裏,後來是先帝駕崩,蕭錦昭登基的那一年,柳淮誠諸事繁多柳淮嫣的那邊的消息便少了,他再次知道時,柳淮嫣已經搬離了原來的村莊與一女乾元成婚,並育有一子。

柳淮嫣具體的位置柳淮誠沒問過手下人,生怕忍不住去打擾了柳淮嫣,便只派人暗中看著,若是有難便出手。

一年過去,柳淮嫣的生活幸福平靜,後柳淮誠因著南方戰事,把人手減了下去,也就再無柳淮嫣的消息。

可沒人看護柳淮嫣也不過是幾月的光景,怎麽人就變得如此了呢。

而且柳淮誠的消息中明明柳淮嫣已經成婚生子,怎麽會一直未被標記?

柳淮絮和予安如今滿腹的疑問,但也只能等柳淮嫣醒來再說。

……

齊四湖在地窖裏忙著,柳淮絮和予安幾人在外面靜靜的守著,期間柳淮嫣渾身燥熱,阿韻給她拿了服藥喝下,又給她拿了安神的藥丸,讓她沉沉睡去好減輕些痛苦。

阿韻只能做到這步,剩下的只能盼著齊四湖快些上來。

從傍晚等到了深夜,地窖裏的齊四湖還是沒有動靜。

予安和柳淮絮擔憂心重,可家裏也不能沒人,柳淮絮便讓予安先回去,等明日白天時再來。

如此兩人便連著折騰了兩日,也算是見識到了齊四湖不吃不喝的研究狀態。

白日裏阿韻與齊四湖雖然很少沒有溝通,但到點必定會把飯菜過去,但也差不多是如數返回,只有傍晚那頓飯阿韻會硬讓她吃下去。

吃完後臉色也更難看,到了第二日的傍晚,柳淮嫣的狀態明顯更不好,阿韻也束手無策之時,地窖裏終於傳出了動靜。

齊四湖上來了,還帶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像眾人走來,幾人紛紛捂上了口鼻,然後便瞧著齊四湖拿著一個紅色的藥瓶眼神鎖定在柳淮嫣的身上。

幾人也跟著看過去。

本是滿臉痛苦的柳淮嫣此刻好像舒服了一些,眉頭不再緊鎖,反而是貪婪的嗅著空中飄散的刺鼻味道。

這味道有些像信香,可好像又夾雜著其他的味道。

齊四湖拿著瓶子,神色興奮的走向柳淮嫣。

她一走近,味道便更濃了一分,柳淮嫣也眼珠轉動好似要轉醒一般,不過齊四湖及時抽手,讓藥瓶裏的味道離柳淮嫣遠了一些。

可余味仍然是讓柳淮嫣迷戀,眼睛半睜開,不太清醒的盯著紅色藥瓶,無力的伸出手想要奪在手裏。

齊四湖見狀把藥瓶放到背後,另一只手撫著柳淮嫣的亂糟糟的頭發,低語道:“睡吧,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