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激戰(第4/6頁)

易白衣的聲音清晰響起,場上的考生全都聚精會神聽著。

“第三場的考題,就是它們。老朽在它們施展了一些手段,一個時辰內,這些蠱雕無一例外,全都會死。而你們,則要自己判斷它們必死的原因,用盡辦法施救。”

場外的人全都精神一振:假如說第一場考的是博聞強識,第二場考的是動手識毒用毒,那麽第三場,考校的則是真正的醫術了。

場內剩下的四十多位藥宗弟子,一個個神情卻異常凝重。

這些異獸到底是中了毒,還是經脈受損,又或者是身體裏被動了什麽陰毒的手腳,都有可能。

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判斷病情和致死原因已經不易,還要在一個時辰內施加救治,想也知道,過程必然困難重重。

易白衣一聲令喝:“打開牢籠。”

鐵籠的門鎖上,靈符燃燒,鐵門大開,那些蠱雕一愣,忽然全都狂躁地狂沖而出!

場上頓時處處響起驚呼,有幾個考生猝不及防,被張著血口的蠱雕撲倒,發出了一聲聲慘叫。

“啊!”商朗拔出劍,焦急地跳腳,“宇文兄快開陣,我去救人!”

宇文離微笑不動。

寧奪伸手拉住他,沉聲道:“這也是考校內容。”

商朗一怔,終於明白過來,訕訕地放下了劍。

就在這片刻間,場內已經大亂。一群藥宗弟子有的祭起符篆,有的催動靈力,有的則亮出了隨身兵器,和那些失控的蠱雕鬥在一處。

元清杭面前的那只蠱雕也已經襲到,一排鋒利的白牙晃動著,齒縫間掛著絲絲血肉,一股腥臭撲面而來。

元清杭手中扇子一點,迎面戳中蠱雕鼻梁,另一只手一揚,一道靈符閃著紅光,直接按在了它的額頭。

靈力準確地灌入蠱雕腦府,痛得它一聲長嘶,四肢頓時軟了。

元清杭眼疾手快,抓起它身邊散落的鐵鏈,四射而出,牢牢釘在了面前的長案四角。

四道靈符激射而出,釘在鐵鏈之上,蠱雕四只蹄爪被緊緊束住,惡狠狠竭力掙紮著,脖頸間青筋暴起。

就在這時,元清杭身側不遠處,那個酒窩少女面前的蠱雕卻忽然掙脫了腳上的鐵鏈,向她脖頸一抓而下。

那少女閃避不及,尖叫一聲,眼看就要血濺當場,周圍的考生個個自顧不暇,場外的人不少都注意到了這邊,心頭全都一滯。

不好,往屆比試也都有少量意外傷亡,今天這第一條人命,就要交待在這裏?

那少女只見一只巨大的利爪已經到了咽喉,心裏冰涼,可下一刻,意料中的劇痛卻沒發生,只聽得一聲憤怒嘶吼,緊接著,臉上就是一熱。

一道血帶著微微腥臭,灑在她臉上。

一個清瘦身影翩然落下,手裏揚出一條銀索,正捆在那蠱雕脖頸中,勒得它向後仰去。

而蠱雕抓人的那只蹄爪,已經不知被什麽東西斬去,鮮血狂噴。

元清杭微微一笑,揚手扔過來一張手帕:“抱歉,傷了你的試題。”

酒窩少女呆呆地接過帕子,在臉上擦了擦,這才後知後覺地懼怕起來,苗條身子輕輕發顫:“多……多謝。”

元清杭擺擺手,飛身躍起,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隔間裏。

厲輕鴻單手按住了自己那只蠱雕的咽喉,淡淡瞧了元清杭一眼,嘴角微撇。

經過這一陣手忙腳亂,場上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制服了蠱雕,開始焦急地思索應對。

藥宗本就是修仙的一個分支,無論是煉丹制藥、靈力救人,都一樣是修為越高越好,這段開場小紛亂,本也就是順帶考驗一下諸位年輕弟子的修為。

元清杭出手如風,封住了蠱雕四肢的靈脈,先扒開了蠱雕的眼瞼,細細探看,又伸出兩指,順著異獸的全身經絡按下。

片刻後,他纖長的手指按到了蠱雕的心臟下面數寸,眯起了眼睛。

這兇獸渾身無毛,只有背上生有一雙肉翼,光溜溜的極為難看,只有一雙眼睛黑亮又圓,可偏偏又沒生眼瞼,瞪大看人時,格外兇殘淩厲。

瞧著元清杭的手在它身上到處摸索,忽然一昂脖子,就想去咬元清杭的手。

元清杭隨手一戳,正中它心口,蠱雕抽搐一下,眼中仇恨的光芒更盛。

元清杭搖搖頭:“又不是我抓你來的,你安生點,我好救你。”

嘴裏說著,手指已經探到了蠱雕的心包下,忽然頓了頓。

場外,一群圍觀的仙門弟子目不轉睛,盯著大陣裏的考生,商朗首先發現了端倪:“好像找到了病灶?”

不僅是元清杭,很多人都開始在蠱雕的心口處反復摸索,木嘉榮甚至早早地就神色凝重,拿了一根銀針,輕輕刺進了他面前蠱雕的心口。

一股黑紅色汙血順著銀針流出,那蠱雕忽然死命掙紮,喉間更是嘶吼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