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第2/2頁)

腳步聲響起,許空山迅速起身,沖陳露比了個噓的手勢。

“小叔叔還在睡呐?”陳露壓低聲音,越過許空山往屋內瞅了一眼,“那我讓媽晚點炒菜吧,大山哥你餓不?”

許空山道了句不餓,陳露趕緊轉身下樓,周梅原打算炒幾個菜端到樓上讓陳晚他們先吃,既然陳晚沒醒,不如待會兒忙完一起吃。

陳晚一覺睡到了飯館打樣,渾身的骨頭軟得像棉花一樣,整個人餓的前胸貼後背。饑餓戰勝了困意,電燈的開關在門口,陳晚摸黑穿衣起床,慢慢向外移動。

哐當——

許空山撂下手上的凳子大步跨上樓梯,陳晚捂著踢到凳子的腳趾疼得齜牙咧嘴,恨不能原地去世。

許空山一手穿過陳晚膝蓋彎將他抱到沙發上:“磕哪了?”

拖鞋滑落,陳晚指了指小腳趾。他渾身上下的皮膚都白,腳趾凈透如玉,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見,此刻受傷的小腳趾泛著不正常的紅,陳晚緩過疼勁,在許空山的注視下動了動腳趾:“不疼了。”

許空山低頭沖著小腳趾吹了吹,捏捏指骨,觀察陳晚表情無異後撿起掉落的拖鞋給他套上:“下次小心點。”

“大山,是不是六兒醒了?”樓下傳來周梅的詢問,她在廚房沒聽見凳子摔倒的聲音,僅看到許空山著急忙慌上樓的背影。

許空山大聲應是,隨即牽著陳晚下樓,直到拐角前二人才心照不宣地松開。

“剛好吃飯。”陳前進挪了挪桌上的菜碗,將盛滿排骨和蓮藕的湯盆推至中間,燉得發白的湯面撒了層綠油油的蔥花,香氣四溢,饞得陳晚垂涎三尺。

周梅分了筷子,陳晚明顯感覺出了她廚藝的進步,他本來有些犯困,結果越吃越精神,一不留意撐了個肚兒溜圓。

飯桌上周梅談到過年的計劃:“臘月二十八歇業,正月初五開門,正正一個星期。大山今年要值班嗎?”

“不用。”制藥廠排了過年期間的值班表,許空山輪休,有四天假期。

陳晚自是夫唱夫隨,許空山哪天放假他便哪天走。

商量好過年的安排,一頓飯也吃到了尾聲,陳晚懶得動彈,給許空山使了個眼色:“外面怪冷的,山哥今晚就在這睡吧。”

“對,大山就別回了,你跟六兒睡勇陽那屋。”周梅幫腔道,在她眼裏,陳晚跟許空山之間等同於陳勇陽和陳勇飛,是純純的兄弟關系。

許空山除了好字說不出其他,桌底的手被某個不安分的撓了下掌心,他反手握住,心跳得像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明明馬上三十一的人了,對上陳晚的撩撥,依然跟個毛頭小子似的。

收拾完廚房,陳前進愜意地打開電視收看時下熱播的電視劇,陳晚絲毫不感興趣,陪著坐了會兒,身子往旁邊一歪,睡著了。

“陳叔、周嬸,我扶六兒進屋睡覺了。”許空山攙起陳晚,電視劇顯然沒陳晚有吸引力。

周梅忙調低電視音量:“去吧,衣櫃頂上有多的被子,六兒要是卷鋪蓋的話你自己拿一床蓋啊。”

許空山啪嗒按亮電燈,反手鎖上房門,肩膀忽的一輕,以為睡著了的人換了個姿勢,睜著雙圓溜溜的眼睛朝他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我給山哥你帶了禮物。”陳晚從許空山身上下來,自行李箱內取出一個系著絲帶的長方形盒子。

盒子裏是一個扁平的玻璃瓶,盛著淺褐色的液體,陳晚揭下蓋子,噴在許空山的頸側。

淡淡的木質調夾雜著一絲微澀的暖香,森林、泥土與陽光,聞到這瓶香水陳晚瞬間聯想到了許空山。

“果然很適合你。”陳晚摩挲著許空山的頸側,指腹下的皮膚緊繃且滾燙,青筋畢露,“你聞聞。”

陳晚將沾染了香水的手指湊到許空山的鼻下,許空山重重嗅聞,下一秒張嘴含住三指。

“哎!”陳晚急促驚呼,“香水不能吃。”

粗糲的舌尖舔過指腹,許空山皺皺眉,頂出手指:“辣的。”

“誰讓你亂吃了。”陳晚倒了杯水讓許空山漱口,順便沾濕手帕擦幹凈許空山的脖子,省得待會兒自食其果。

隔著一扇木門,兩人不敢鬧出什麽大動靜,貼著親了會兒便鉆進被窩相擁著小聲說話,絮絮叨叨的格外使人心安。

陳晚法國一行收獲頗豐,他的名聲順利傳入港城,不出意外明年必然會去港城出差,時日不定,他得提前給許空山打好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