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由於陳勇飛實在太困,吃過午飯陳晚就帶他回了小洋房補覺。

“你睡這間。”陳晚把陳勇飛安排到次臥,“冷的話櫃子裏有毯子,自己加。”

陳勇飛半耷拉著上眼皮,他已然習慣了陳晚用長輩的語氣對他說話,明明一年前陳晚才是被他照顧的那個。

行李隨意地扔在地上,陳勇飛掀開被子便往床上躺,陳晚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罷了,反正這張床他和許空山也不怎麽睡,過完年回來把床單被套換了就是。

想到這裏,陳晚轉身下樓,他近段時間作息極為規律,用不著睡午覺。

“六兒。”許空山徑直走到工作間,門沒關,陳晚伏案畫著《霧山戀》的設計稿,他認真起來很容易忽略外界的環境,以至於未注意到許空山的靠近。

許空山跑了年前的最後一個長途,運輸隊放假,今年的效益好,除去工資,每個人還領了一份額外的獎金,許空山入職的時間晚,到手四十塊錢,比不得黃建業他們,卻是同批新手司機裏最多的。

對此沒有人有異議,許空山的本事和努力大夥有目共睹,這四十塊,是他應得的。

“小心眼睛。”許空山幫陳晚打開燈,昏暗的室內瞬間變得明亮。

陳晚一怔,脫離了工作狀態,擡頭看向許空山,柔和的眉眼仿佛盛滿了春日的暖陽。

微風卷挾著盛芳臘梅的香氣穿堂入戶,許空山仿佛受到蠱惑一般,低頭吻上陳晚的嘴唇。

不,不是仿佛受到蠱惑,因為許空山的淪陷,從來不需要陳晚蠱惑。

陳晚感覺他好像忘了什麽事,然而許空山的吻越來越重越來越急,他很快無暇關心其他。

兩人親了許久,久到陳晚冰冷的四肢都在熱吻中回暖發燙,許空山才慢慢停下。

陳晚喘息未平,對上許空山的眼神,裏面蘊藏的情緒他再熟悉不過,如狼似虎,烈火澆油。陳晚的的心突地一跳,身體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他想要許空山。

“忙完了嗎?”許空山聲音極低,陳晚毫不懷疑,他要是說沒忙完,許空山肯定會立馬放開他,乖乖去做別的事。

陳晚把手探進許空山的衣擺,他喜歡觸碰許空山的肌肉,那種為他而緊繃的手感,簡直令人著迷。

果不其然,在沾到陳晚手指的刹那,許空山條件反射的繃緊了腹肌。

“忙完了。”陳晚撫摸著許空山腹肌的輪廓,用語言和行動給到他回答。

身體騰空,陳晚雙腿勾住許空山的腰,雙手掛在他的後頸——

“小叔,你咋了?”陳勇飛一覺睡到傍晚,年輕人新陳代謝快,餓得前胸貼後背,準備到樓下問問陳晚啥時候吃晚飯,結果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愣在了原地。

為什麽他小叔會掛在許空山的身上?

他忘記陳勇飛在家了!

陳晚嚇得差點當場崩了表情,許空山手一僵,似是要放他下來。好在陳晚腦瓜子轉得快,沒跟著松手:“我頭暈。”

許空山不笨,感受著陳晚夾緊雙腿的力道,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順著往下說:“他頭暈站不住,我抱他去樓上躺一會。”

陳晚皮膚白,雖然嘴唇被許空山親紅了,看著跟虛弱扯不上關系,但誰讓他自帶體虛多病的光環,陳勇飛臉上的驚訝頃刻間被擔憂取代:“怎麽會頭暈,小叔你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陳晚拿出了畢生的演技,“老毛病了,我休息一會就好。”

說完陳晚閉上了眼睛,不敢和陳勇飛對視。

老毛病?陳勇飛憂心忡忡地看著許空山抱陳晚上樓,待許空山替陳晚蓋上被子,走出房間,陳勇飛終於忍不住急急開口:“大山哥,我小叔他經常頭暈嗎?”

當然不是。

許空山不知該怎麽回答,他不擅長騙人,於是含含糊糊地讓陳勇飛自己去問陳晚,殊不知他的閃爍其詞落反而加深了陳勇飛的懷疑。

他懷疑陳晚之前說他身體素質好多了是騙人的,不過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的托詞。

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陳晚睜開了雙眼,扭頭把臉埋進枕頭裏,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陳勇飛不斷詢問許空山陳晚的飲食生活情況,諸如一頓吃多少飯、幾點起幾點睡、有沒有特別累的表現、是否感冒、感冒了幾次之類的,期間夾雜著深深的自責,聽得許空山無比內疚與心虛。

“你幫我看一下火,我上去叫六兒下來吃飯。”

陳勇飛在家學過做飯,手藝勉勉強強,他此刻仍處於沒有照顧好陳晚的自責中,聞言點頭表示答應。

陳晚豎著耳朵注意外面的動靜,只有許空山一個人的腳步聲,因此他沒接著裝睡:“勇飛問了些啥?”

許空山簡單地概括了幾句:“都是我的錯——”

陳晚擡手止住許空山未完的話,是他忘了告訴許空山陳勇飛在,也是他主動撩撥許空山,要說錯,無論如何怪不到許空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