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2/3頁)

兩葷一素上桌,陳晚擰開水龍頭打算洗手,許空山捉住他的手腕:“別用冷水。”

許空山兌了半盆溫水,凍瘡冷不得熱不得,要想快點好,一定要重視細節。

折騰了半天,終於能吃飯。蘿蔔燉成了半透明狀,吃進嘴裏幾乎不需要牙齒,直接一抿便化了。大骨上的肉也全部脫離,陳晚連續夾了三塊,愣是沒見著一絲肉末。

許空山把撈到的肉放到陳晚的碗裏,自己嘬著骨頭,那幹凈程度,狗看見了都要哭。

冬日的寒意被暖呼呼的骨湯驅散,吃飽喝足,陳晚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懶勁,像是太陽底下的貓兒一般。

許空山讓陳晚站起來活動活動,吃飽了一直坐著容易積食,陳晚舉起胳膊:“起不來啦,除非山哥拉我一把。”

陳晚的聲音在許空山聽來仿佛是融化了的糖水,他笑著把人拉起來,陳晚順勢跌進他懷裏,從喉嚨裏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許空山擼貓似的順著陳晚的後頸,等他抱夠了才騰出手收拾桌子。

陳晚倚著廚房門,看許空山彎腰在水池洗碗,碗碟碰撞的聲音宛如清脆的奏鳴曲,暈染出家的氛圍。

“六兒你今天晚上要做衣服嗎?”兩個人的碗筷用不了多久,許空山擦幹手上的水漬轉身問道。

“不確定。”陳晚故意吊許空山的胃口,“如果有人願意明天幫我裁衣服的話……”

“我幫你裁。”陳晚話音未落,許空山已猴急地說出陳晚意料之中的話。

許空山提了一壺開水上樓,陳晚脫下腳上的襪子,剛要伸進盆裏,見許空山蹲了下去。

“山哥你在看什麽?”洗腳水太燙,陳晚蜻蜓點水般地沾了一下,果斷把腳踩到盆沿上。

“我看看你腳上有沒有長凍瘡。”許空山頭也不擡,認真把陳晚的腳檢查了一遍。

陳晚被許空山看得不好意思,他蜷住腳趾,慢慢紅了耳朵。

“有凍瘡嗎?”陳晚緊張得放慢了呼吸,直到許空山搖頭,他才慶幸地做了個深呼吸。

清晨,伴隨著鬧鐘響起,陳晚痛苦地在被子裏打了一個滾,聽見許空山起身關掉了鬧鐘。

“山哥,你幫我聽聽外面有沒有下雨。”陳晚拉起被子捂住頭,在心裏快速默念“下雨下雨下雨”。

然而許空山的回答打碎了他的幻想:“沒下雨。”

“啊——”陳晚發出一聲哀嚎,抱住許空山一通亂蹭,“我不想晨練。”

若許空山是校長,他肯定會第一時間滿足陳晚的要求,取消晨練和早自習,奈何他不是。

陳晚面對現實,起床穿上毛衣和棉襖,一臉生無可戀地下樓,連跟許空山說再見的聲調都顯得那麽有氣無力,可見他的內心有多排斥晨練。

但不得不說,這一個多月的晨練還是有些效果的。陳晚跑了一圈,意外地發現他今天竟然沒有任何腰酸腿軟的感覺。

雖然有許空山體諒他今天要上課,昨晚只折騰了一次的原因在,依然能證明陳晚的體質比以前好了許多。

三圈跑完陳晚看了一下手表,六分鐘,相較於第一次縮短了五分鐘左右。王利安早跑完了,站在操場旁邊等他。

“陳晚你長凍瘡了嗎?”繼感冒之後,王利安收到了南城給他的第二份大禮,凍瘡。

“長了。”陳晚伸出小拇指,“怎麽,你也長凍瘡了?”

“你這也叫長凍瘡?”王利安不服氣地看著陳晚小拇指上那丁點大的痕跡,“你看看我的。”

許空山昨天晚上不知道給陳晚揉了多久,這會小拇指上的凍瘡消了大半,不刻意觸碰根本沒有存在感。王利安則要比陳晚慘得多,他左右手各長了三個凍瘡,腫得發亮,一進入食堂這種溫暖的環境,就癢得不行。

“你是不是泡熱水了?”陳晚聽許空山說了一連串長凍瘡的忌諱,勉強成了半個專家。

“不能泡熱水嗎?”王利安的反應變相地回答了陳晚的問題,事實上他不僅泡了熱水,早上還作死地沖了冷水。

冷熱交替,他不長凍瘡誰長。

“你要是不想凍瘡惡化,最好是買副手套戴上,另外去校醫務室看看有沒有凍瘡膏。”陳晚真誠對王利安提出建議,對方幫他賣衣服掙了不少錢,買副手套不是問題。

王利安受教點頭,他怎麽可能會想凍瘡惡化。

上午全是本專業的小課,用不著挪地方,陳晚吃了早飯就到教室裏埋頭復習。他因為要兼顧自己的服裝事業,能用在學習上的時間只有普通學生的一半。

“陳晚,有人找。”坐在門口的同學回過頭,陳晚聞聲看過去,對上陶美麗的視線。

王利安瞬間變了表情,還說不是陶美麗!

不止是王利安,班上大部分同學的眼神裏都帶上了八卦的意味。

離上課僅剩十分鐘,陳晚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