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2頁)

蹲著的許空山站了起來,極具壓迫性的身高使他慫了膽子。

“胡老板,這樣不會對你有什麽妨礙吧?”陳晚看著那人憤憤離去的背影,擔心他對胡立偉打擊報復。

“沒事,他我以前見過,看著兇,實際上沒啥能耐,他不敢做什麽的。”胡立偉表情不以為然,“一百八賣嗎?”

“賣!”陳晚剛剛忘了回答胡立偉,許空山把藥材裝進麻布袋子裏。

胡立偉路上有事耽擱不是托詞,他不是做的兩邊倒的買賣麽,通常是賣了藥材再買藥材,結果這回運氣不好,在南邊賣藥材的時候遇上了麻煩,費了不少功夫才成功脫身,萬幸沒賠錢,人也沒搭進去。

做這行的哪有一直不出事的,胡立偉心態好,很快調整好情緒,踩著點趕到河源。以往他會提前一天到,做好相應的安排,這次沒來得及,連個幫工都沒有。

基於和陳晚建立起的初步的信任,胡立偉提出了讓許空山幫他把藥材送到他落腳地的請求。

“行,麻煩胡老板在前面帶路。”陳晚欣然同意,胡立偉住的地方離藥集不遠,走路沒十分鐘便到了。

這是一處私人住宅,屋主看上去四十多歲,跟胡立偉是老相識,見到胡立偉他有些驚喜:“你終於來了……”

他話未說完,顯然是忌諱有外人在場。

胡立偉沒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讓許空山把藥材放地上,他進屋拿東西裝。

陳晚幹脆把麻布袋子送給了胡立偉,一個袋子能值幾個錢,重要的是跟胡立偉打好關系。從屋主未說完的話陳晚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胡立偉來河源的時間是有規律的,否則他不會用“終於”兩個字。

送完藥材陳晚不緊不慢的往紡織廠走,他跟錢國勝約的是五點半,怎麽都不會遲到。

到紡織廠附近吃了午飯,陳晚拿著介紹信去招待所開房,依然是同一個前台和同一個房間。

陳晚在房間裏看了會書,快到五點時讓許空山去把襯衣和西褲換上,接著下樓去紡織廠的大門口等錢國勝。

錢國勝五點半下班,五點半到六點半之間是進出人口人流最大的時候。

陳晚同樣穿著白襯衣和西褲,兩人往紡織廠門口一站,頓時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陳晚。”錢國勝穿的是紡織廠的制服,他幾乎要把眼睛黏在許空山的身上。

白襯衣不是陳晚的發明,但是錢國勝從未見誰有許空山穿得那麽有氣勢。許空山的身材好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陳晚的設計。白襯衣看似簡單,但真想做好也得花不少的心思。

衣領、肩膀、袖口、後背、腰線、下擺,處處是細節,若陳晚沒有後世的經驗做支撐,根本無法做出這款普通人也能穿得好看的襯衣。

作為合作夥伴,陳晚當然不會少了錢國勝的。

“絕了!”錢國勝在宿舍放了面鏡子,以便那些找他買夾克的人看上身效果,換上白襯衫後,錢國勝對陳晚豎了個大拇指,“我現在帶你去見我大舅媽。”

提起錢舅媽,錢國勝不免想起了五月初和她一起參加廠長女兒結婚宴的場景。錢舅媽當了許多年的黃臉婆,突然間打扮起來仿佛換了個人似的,驚掉了一眾老熟人的下巴。

跟錢舅媽關系好的基本都是和她年紀相仿的中年婦女,她們一個個或多或少都有些身材上的缺陷,面對錢舅媽那條完美掩蓋了她身材問題的裙子,她們紛紛動了心思。

當被問起裙子在哪買的時候,錢舅媽便指指錢國勝,說是在他朋友那定做的。

“你當時要是在場就好了,我們保準能多接十幾個單子。”錢國勝語氣有些遺憾,他畢竟不是裁縫,說起衣服不像陳晚那樣頭頭是道,以至於那天只有幾個人找他定做了衣服。

“你想多了,我一個人哪做得過來。”陳晚安慰錢國勝,讓他不要太心急,他目前的重心是高考,大筆的訂單還是等高考過了再說吧。

說話間三人走到了紡織廠的職工大院,錢舅舅他們就住這裏,紡織廠的許多領導和工人也都住裏面。像是劉強,如果他結了婚,工作滿一定年限也可以向廠裏申請住房。

錢國勝手裏有鑰匙,但他還是敲了敲門。給陳晚他們開門的是錢舅舅,錢舅媽在廚房做飯。

“來了,你就是陳晚吧?”錢舅舅是一個長相和善的人,沒有陳晚想象中那麽威嚴。

錢國勝幫他們互相做了介紹,陳晚按照錢舅舅的意思叫了他一聲沈叔,而非沈副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