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2頁)

陳晚的書桌上用粗瓷碗養了一把梔子花,那是陳露摘的。小姑娘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守到花開,開心得在院子裏轉圈。

青澀的李子長到了指頭大小,大概再過一個月到成熟期。

陳晚把視線從院子裏收回來,踩著縫紉機在裁剪好的面料上繡出幾朵梔子花的模樣。

趁著天氣好,割回來的麥子要馬上脫粒晾曬,祠堂院子裏的曬場被老人們掃得沒有半點塵土,嘭嘭嘭的摔打聲有節奏地響起,麥粒脫殼而出,落到曬場上。

“嘭——嘭——嘭——嘭。”

“嘭——嘭。”

三長一短的摔打聲中夾雜了一個例外,許空山只正反摔打了兩下就將麥稈扔到了地上。雖然這一幕每年都會出現兩次,但依然不妨礙眾人反復誇贊。

“你這軟趴趴的不行啊,瞧瞧人大山的力氣。”力氣越大摔打聲越重,有人笑話著打了三四下仍然沒有將麥穗上的麥粒脫幹凈的男人。

“誰能跟他比啊。”被笑話的人也不生氣,繼續摔打著手上的麥稈。

飛揚的麥殼落到人身上,灰撲撲的,陳勇陽晃了晃腦袋甩去頭發上的麥殼,然後接著跟陳晚比劃許空山在賣場上的雄姿。

陳晚想象了一下那副畫面,不禁心頭發熱。

“咳。”陳晚咳嗽兩聲掩蓋他的失態,“我去地裏看看四季豆能不能摘了。”

曬場是去陳家自留地的必經之路,陳晚放慢了腳步,眼神飄向那個籠罩在夕陽之中的身影。

充滿極致色彩的絢麗火燒雲成了許空山的背景板,他將麥稈舉過頭頂再猛地揮下,嘭地一聲,陳晚心臟重重一跳。

陽光為許空山的發梢鍍上一層金邊,每一寸肌肉都充滿了無盡的力量感,T恤的下擺隨著他上半身的動作在腰部無規律地起伏,偶爾露出的線條無意間撞入眼球,激得陳晚面紅耳赤。

這幕場景深深地烙印在陳晚的腦海中,不管此後時隔多久,他總能在每一個看到火燒雲的傍晚,想起許空山那爆炸般的野性氣魄。

許空山發現了陳晚的注視,條件反射地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整個人的畫風突變,上一秒狼下一秒德牧。

短短的一段路陳晚走了十多分鐘,菜地裏成串的四季豆掛滿了架子,旁邊的豇豆還沒有開花,黃瓜、絲瓜、茄子、辣椒都掛了果,接下來的幾個月這些菜會輪番出現在他們的飯桌上。

“過來擇菜。”陳晚招呼陳勇陽幫忙,小孩聽話地端著板凳坐下,把四季豆撕去筋脈折成段。

“小叔叔我想吃四季豆燜飯。”陳勇陽把四季豆扔到了筲箕外面,他以為陳晚沒看見,悄悄摸摸撿起來放回去。

反正要淘洗的,陳晚沒在意他的小動作:“我不會。”

陳勇陽太高看他了,四季豆燜飯的難度顯然不是他能駕馭的,除非陳勇陽想吃糊飯。

許空山他們照例忙到天黑,屋外蟲鳴陣陣,陳晚幫許空山把他頭發上的麥殼撿下來,他洗頭的時候沒沖掉。

陳晚手臂上的紅痕未消,許空山想幫他擦點藥,拿出玻璃瓶子時嘀咕了一句“怎麽就快用完了”。陳晚耳根一熱,沒好氣地瞪了許空山一眼,為什麽快用完了你心裏沒數嗎?

等會,許空山說的擦點藥的那個藥,是它?

陳晚嗖地縮回手臂:“我不要這個。”

雖然它是用燙傷膏改良的,有消炎功效,但陳晚還是不能接受,感覺莫名羞恥。

為了防止許空山追問,陳晚環住他的後頸親了上去,以此轉移他的注意力。許空山果然被陳晚的吻勾去了心神,順著陳晚的姿勢欺身而上。

玻璃瓶中的液體最終被用到了該用的地方,陳晚難耐地曲著腿,許空山卻停下了。

“山哥。”陳晚蹭著許空山的胸膛似是邀請,男人隱忍的汗水滴落在陳晚的臉上。

“六兒,盒子裏的東西用完了。”許空山語氣中帶著些急躁與不知所措,陳晚沒教過他遇到這種情況要怎麽處理。

用完了?陳晚怔楞,那可是整整兩盒!

低頭看了看許空山的狀態,陳晚心尖微顫:“不用也可以的。”

轟!

陳晚話如同劃燃火柴扔進熱油,滕地燒起了燎原烈焰。

沒有任何阻隔的接觸給兩人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新奇體驗,許空山意猶未盡地親吻陳晚因太過刺激而失神的眉眼:“六兒,我以後都不用了好不好?”

“好。”陳晚啞著嗓子回答,他的確也更喜歡不用的感覺,就是事後清理起來比較麻煩。

不過有許空山在,這個問題用不著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