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3/4頁)

周梅看不下去,動手搶了許空山炒菜的活。

許空山在灶前坐下,周梅提起正事:“大山啊,嬸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麽事嬸你說。”許空山毫不意外,他就知道周梅不會無緣無故過來。

“六兒打算把他睡覺那屋改成制衣間,所以想晚上住你這,你看行不行?”原本不起眼的菜在周梅手中飄出了香味,周梅用鍋鏟翻了個面,望著許空山說道。

許空山明顯愣住了,他滿腦子都是周梅那句“晚上住你這”。若非柴火燃燒的熱度以及鍋裏炒菜的味道是那麽真實,他幾乎要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行,當然行。”灶裏的竹子一聲炸響,許空山回過神來,忙不叠地回答。

周梅把炒好的菜盛到碗裏,臉上笑意加深:“那行,回頭我們把屋檐那道墻拆了,省得天天繞院子。”

“好。”許空山控制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我那還剩了些石灰跟河沙,拆完我把磚重新砌一砌。”

周梅把剩下那道菜做完,估摸著甑子裏的飯夠許空山一天的,便放下鍋鏟,招呼許空山從明天起上她家搭夥,後面天氣一熱,早上做的飯放到晚上肯定會餿。

“謝謝嬸。”許空山接受了周梅的好意,“拆墻的事你和陳叔不用操心,包在我身上。”

許空山吃了飯沒多久就過來拆墻了,金屬敲擊青磚的聲音叮叮當當的,他比著身高用巧勁從上往下敲。

與此同時陳晚畫了個掛衣架的草圖,請村裏的木匠照規格幫他打出來,接著去供銷社打聽了一下有沒有全身鏡賣。順便給錢國勝寫了封信,讓他寄點布料回來。

“陳晚這也太厲害了。”錢國勝拿著陳晚的信情不自禁地贊嘆出聲,劉強不明所以,好奇地擡起頭,錢國勝甩甩信紙,“上回他來我不是帶他去倉庫看了咱們的面料手冊嗎,他竟然全給記下來了。”

信紙上陳晚準確地寫著布料的名稱、顏色以及需要的長度,錢國勝拿去一核對,沒一個寫錯的。

陳晚一共要了七種布料,每種的長度大概能做兩件,錢國勝很快買好給他打包郵回去。

待陳晚收到錢國勝寄來的布料,木匠也打好了衣架。

周梅把陳晚床上的棉被抱到院子裏晾曬,竹席下面泛著潮氣的稻草被扔到了廚房做引火柴。

“大山那床不是沒掛蚊帳嗎,正好把這張拿去用。”周梅將藏青色的粗麻蚊帳卷起來放到一旁,沒一會眼前經歷了三代人的床就成了個空架子。

除了床腳處因為長期接觸地面有些腐朽的痕跡,其他部位依然堅固異常,許空山把能卸的全部卸了,然後與陳前進一人一方用力將床框擡起放進廚房旁邊的雜物間。

地面四個床腳處有輕微的凹陷,陳晚掃了掃床底的積灰,前低後高的雙層掛衣架取而代之,空蕩蕩地等待陳晚將它填滿。

靠內側的地方陳晚用舊床單做了個隔簾,當做換衣服的地方。

夜幕降臨,陳晚光明正大的穿過屋檐下的小門去到許空山那邊。

“山哥。”堂屋門開著,陳晚一走進便撞入了許空山的懷抱,“門還沒關。”

嘭嘭兩聲,木門閉合,許空山單手別上門栓,另一只手一直摟著陳晚不曾放開。

許空山亦步亦趨地跟著陳晚往臥房走,讓陳晚不禁產生了一種身上掛了只大型貓科動物的錯覺。

今晚的許空山有點粘人,陳晚心想。

“六兒。”許空山嘿嘿笑了兩聲,下巴在陳晚頭上輕輕磨蹭。

“我住過來你就這麽開心?”陳晚擡頭在許空山下巴上親了一口。

“嗯,特別開心。”許空山的眼神如同浸了蜜,黏糊得陳晚心尖發顫,呼吸似乎都帶上了甜意。

“我也很開心。”陳晚不再逗他,嘴唇往上,和他交換了一個喘不過氣的深吻。

許空山掀開了深色的蚊帳,白熾燈的光透過細密的網格投射到陳晚臉龐上,為他罩上一層朦朧的陰影。

陳晚的手搭上許空山的發頂,他發質粗硬,紮得他手心和腿內的皮膚有些發癢。

許空山學以致用的能力超乎了陳晚的想象,當許空山把同樣的招數運用到他身上時,陳晚感覺他的三魂六魄頓時飄離了他的肉、體。

擁有特殊意義的今晚注定是陳晚的難眠之夜,許空山仿佛吃了什麽奇怪的東西一般,熱情得令陳晚難以招架。

粗麻蚊帳在陳晚手中揪成一團,下一秒有大掌覆上他的手背,將逃離寸許的他抓回,陳晚齒間的音節破碎不堪,一如他迷離的神智。

四月中旬的天氣讓人徹底告別了毛衣換上輕薄的春裝,尤其是中午氣溫最高那會,只穿一件也不會覺得冷。

陳晚花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把衣架填滿,乍眼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縣百貨商店的服裝櫃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