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4頁)

也就是說,自己花幾塊錢扯張布,加兩三塊錢找陳晚做件衣服的好事沒有了。

“哎喲,你們這價錢收得未免太高了,趙裁縫做了那麽多年衣裳都才兩塊錢,十幾塊錢我還不如去縣城買,能不能少點?”

陳晚的條件一說,有人當初表示不接受。

“大妹子對不住,這價錢實在少不了。你應該見過別人穿我們陳晚做的衣服吧,那樣式不比縣城的好看?”

周梅好聲好氣地跟對方解釋,趙裁縫是趙裁縫,陳晚是陳晚。趙裁縫不漲價是他做衣服的手藝只值兩塊錢,不然若是這條件從他嘴裏講出來,怕是能被人罵個狗血淋頭,哪會有耐心留下來討價還價。

奇貨可居便是這麽個道理,一樣是十幾塊錢,縣城賣的絕對要比陳晚做的低兩個档次。

“我哪知道他做出來是什麽樣,萬一不好看怎麽辦,我錢豈不是白花了。”來人猶豫不決,她托了不少人才給閨女介紹了個在城裏端鐵飯碗的工人,可不能黃了,“你們怎麽不學人趙裁縫專門弄個放衣服的屋,掛幾件打版的呢?”

她的一句話點醒了陳晚,他這樣一個一個來的確很浪費時間,不如做幾件打版的衣服讓她們挑,雙方都省事。

而且,把臥房改成工作室,他不就能順理成章地去許空山那邊住了?

想到此,陳晚心跳快了幾分。

“你們不著急的話可以過一個星期再來,我做幾件樣衣出來給你們挑。”陳晚勸住對方,降價是不可能降價的,今時不同往日,主動權現在在他手上。

送走母女二人,陳晚組織了一下語言,告知周梅他想把臥房改成制衣間的想法。盡管許空山就在隔壁且與陳家關系很好,但畢竟不是一家人,措辭得盡量委婉。

周梅聽完果然十分糾結,陳晚上許空山那住一晚兩晚還好說,但改成制衣間,長期住又是另一回事了。來往都得繞兩個院子,哪有在家方便。

“這簡單,咱們可以把這面墻打通。”陳晚指著屋檐裏隔在兩家人之間的那堵墻,許空山建房那會周梅就這麽想過,前前後後念叨了好幾遍。

這堵墻一打通,相當於兩家人成了個整體,臥房挨臥房,多兩步路的功夫,沒啥不方便的。

周梅仍沒一口答應:“等你大哥回來再說吧。”

陳前進是快吃晚飯那會回來的,周梅心裏有事,胃口欠佳,連陳勇陽都看出了不對勁。

“怎麽了?”陳前進小聲問了一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周梅打起精神,給陳勇陽夾了一筷子青菜,“吃完飯跟你說。”

那就是有別的事了,陳前進看眼陳晚,直覺周梅要說的事和他有關,兩人的表情暴露了一切。

吃了飯陳前進打開收音機讓三姐弟在客廳裏聽故事,他跟著周梅進了陳晚那屋:“發生啥事了?”

“六兒想搬去跟大山住。”周梅憋了一晚上,可算找到人傾述了。

陳晚略顯無奈,周梅這話莫名有種他要和許空山同居的既視感。雖然事實好像也的確如此,但他卻不能如此解釋。

改試衣間與去許空山那住必須前者是因後者是果,若換個順序,很容易顯得動機不純,讓人往“不好”的方向做猜測。

陳晚那屋目前擺了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衣櫃和一台縫紉機,私人氣息十足。屋內的面積沒有大到可以兼顧制衣間和臥房的程度,要想改成制衣間,需要把床拆了,騰出位置來添置穿衣鏡和掛衣架。

陳勇陽睡相太差,他總不能把陳勇陽趕去和周梅夫妻倆睡,然後自己霸占他的床吧,那他成什麽人了?

“我覺得這事沒你想的那麽復雜,六兒只是晚上過去睡,其他都在家裏,哪能叫搬出去。”陳前進聽了陳晚的解釋,安慰了周梅兩句,“從大山那過來的距離還沒我們廚房遠,大山跟我們親,把墻打通了也好互相有個照應。索性大山暫時不想娶媳婦,六兒住過去不妨礙。”

陳前進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周梅被漸漸被他說服。縫紉機旁邊的布料幾乎堆成了小山,的確需要多一些放衣服的空間。

“你說得也有道理,明天我去問問大山他願不願意。”

雖然不用想也知道許空山會答應,但畢竟他是當事人,該有的形式不能少。

提起這陳前進嘆了口氣:“要我說幹脆讓大山跟我們搭夥算了,馬上農忙,插秧收麥,他一個人怕是吃不上口熱乎飯。”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都是相互的,許空山把他們當親叔嬸對待,他們何嘗不把許空山看做親子侄。

周梅第二天上門的時候許空山正在炒菜,他實在沒做飯的天賦,好好的炒青菜被他做得像水煮,要色沒色要香沒香,更不用說味道。

“你這樣炒出來哪能好吃。”周梅奪下許空山手裏的鍋蓋,“炒青菜不能蓋蓋子,你把火燒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