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4頁)

許空山不做多想,一句“德叔說六兒腎氣不足”脫口而出,陳晚想攔沒來得及,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腎氣不足不就是腎虧嗎,他不要面子的?

在周梅擔憂的眼神中,陳晚郁悶地回屋了。

這沒結婚就腎虧了,以後結了婚咋辦?周梅憂心忡忡,忙問許空山德叔說沒說要吃多久的藥,能不能調理好。

吃多久許空山也不知道,德叔只說慢慢來,是藥三分毒,長期吃藥陳晚身體更受不住,最好還是食補。

然而如今物產不豐購買受限,臨溪地處內陸,德叔提到的什麽幹貝海參周梅見都沒見過,不知道在城裏能不能買到。

好在有幾樣還在周梅夠得著的範圍內,她決定明天早點去集上給陳晚買兩個豬腰回來。

在水裏泡了半個小時的草藥在爐子裏熬煮著,空氣裏充滿了苦澀的藥味,陳晚還沒喝就覺得舌尖開始發苦了。

“六兒,藥給你熬好了,趕緊趁熱喝啊。”周梅將盛著漆黑藥汁的藥碗放到陳晚的書桌上,裊裊熱氣升騰,藥味更濃。

“知道了嫂子,我等會不燙了喝。”陳晚眉頭緊皺,如臨大敵地看著藥碗。

周梅出屋背著背簍下地去了,陳晚鼓足勇氣端起藥碗,湊到嘴邊,還沒喝就被難聞的藥味勸退。

他造了什麽孽要受中藥的折磨,陳晚此刻無比懷念西藥的好。

不是說中藥就不好了,華農嘗百草,中醫的歷史悠久,其優點不用贅述。但問題的關鍵在於,陳晚他怕苦啊!

剛過來時吃的感冒藥裏面有甘草片,把陳晚難受得差點吐出來,更何況中藥汁。

眼看著碗裏的熱氣逐漸減少,陳晚再次做好心裏建設,一手捏著鼻子一手端碗,閉著眼睛猛喝一口。

“咳咳咳……”陳晚一張臉被苦到變形,他劇烈地嗆咳著,許空山扔了鋤頭沖進來,拍著他的後背。

“六兒你咋了?”陳晚嘴角殘留著深色的藥汁,許空山擡手幫他擦了,“好點沒?”

陳晚咳得滿臉通紅,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對中藥的心理陰影面積擴大:“山哥,我不想喝中藥了。”

他半是委屈半是撒嬌,德叔辛苦開的藥,裏面有一部分還是許空山采的,不喝豈不是浪費他們的一片心血。

若換成別的事許空山肯定會順陳晚的意,但良藥苦口利於病,他再心疼也只能勸陳晚把藥喝了。

“六兒乖,喝完這副藥咱們就不喝了。”許空山端起藥碗,語氣跟哄小孩似的。

一副藥是七天的量,每天早中晚三次,陳晚眼前發黑,感覺時間從未如此漫長過。

陳晚把心一橫,憋著氣就著許空山的手把藥喝完,留下碗底的一點殘渣。

“好苦。”陳晚感覺自己由內到外都是苦的,許空山擱了藥碗讓陳晚喝點溫開水漱漱口。

“還苦嗎?”

陳晚嘴裏的苦味被沖散,屬於能忍受的程度,但他仍皺巴著臉:“苦。”

“那怎麽辦?”許空山手足無措,“我給你兌點紅糖水?”

陳晚搖頭,他喝了一肚子水了,再喝怕是走路都能晃出水聲。

“你親我一下。”陳晚可憐兮兮地望著許空山,“山哥你親我一下就不苦了。”

他喝了那麽大一碗藥,得讓許空山給他甜甜嘴。

許空山信了陳晚的話,在他嘴角親了一下:“好了嗎?”

不好,這哪夠。

陳晚擡手勾住許空山的脖子,仰頭探入許空山的唇縫,他唇齒間還殘存著淡淡的苦味,沾染了許空山的舌尖。

許空山後背抵著門,低頭與陳晚交纏,過了許久,他微微松開陳晚:“還苦不苦?”

“不苦了,山哥很甜。”陳晚湊到許空山耳邊小聲說道,眉眼間滿是笑意。

許空山紅了耳朵:“六兒也很甜。”

他不會說情話沒有關系,陳晚會,而許空山是個好學生。

許空山把藥碗洗幹凈,繼續去院子裏挖土,德叔給了他幾個百合種球,他打算種在院子裏,百合也是一味能潤肺安神的中藥。

“陳晚。”在看許空山種百合的陳晚聞聲擡起頭,發現來人是張毅,“張毅哥。”

張毅手裏拿著書,陳晚把他領到堂屋坐下:“陳晚,我過幾天要走了,這些書你拿去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他考上大學的消息傳到了家裏,張毅收到回信後找大隊開了證明,定下離開的日子。東西帶多了路上不方便,張毅收拾行李時把一部分讀過的書寫過的筆記拿出來分成了三份,兩個女知青和陳晚各一份。

陳晚接過書道了聲謝謝,張毅搓了搓手:“陳晚,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什麽事張毅哥你說,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陳晚隱約猜到張毅想讓他幫什麽忙,畢竟他目前而言能對張毅能派上用場的能力就那麽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