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頁)

不是沒人懷疑過許空山的身世,但別人家的事,他們再懷疑也不好當面說,再者誰能想到孫大花竟然那麽膽大包天。

花錢買孩子,她真敢啊!

“孫大花,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張誠看著在地上抖如篩糠的孫大花,拿出了腰間別著的手銬。

一股腥臊氣傳來,孫大花腿間出現濕痕,她竟是被嚇尿了褲子。

真是丟人丟到王家屯了!劉強媽幾個脾氣爆的,對著孫大花破口大罵起來。要不是孫大花,許空山哪裏會吃那麽多苦!

孫大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一聲不吭地縮在地上,對她狼狽的模樣在場的人沒有半點同情。

“這種人就應該拉去槍斃!”要是手上有爛菜葉子,劉強媽一準給孫大花仍在臉上,但她沒有。

也不知是誰在地上抓了把土,砸到孫大花身上,在青色的棉襖上留下褐色的印記。

“好了好了,大家別打了。”張誠毫無誠意地招呼了兩聲,說著還往旁邊讓了讓,免得被憤怒的村民殃及池魚。

泥土濺到孫大花嘴裏,她呸呸地吐個不停,張誠這才真正制止了眾人。

張誠還有話要對陳晚和許空山說,用手銬綁了孫大花以後趙輝在外面看著,他和兩人進了堂屋。

“本來事情沒這麽順利的,也是趕巧,我剛去縣城派出所就遇到他們接了個案子,有人說他們的孩子被人換了。”

“那家媳婦生之前是去省城大醫院做過檢查的,確認肚子裏懷的是個男孩,結果沒想到抱手上發現是個女孩,覺得不對勁,於是叫家裏人來報了案。”

興許是這麽多年一直沒出過事,讓鄧素芬行事越來越張狂,被抓的時候買孩子那家人的錢還在她兜裏,整整五百塊。

至於能在大醫院做檢查的人怎麽會疏忽到被人換了孩子,說起來又牽扯出了一通糊塗事。那媳婦夫家有個快二十歲的小姑子,她嫁進來的時候接了婆婆在廠裏的班,小姑子不服氣,對此懷恨在心。

媳婦發動得突然,當時只有小姑子在家,她借口出去叫人,趁機跑了個沒影,被鄰居送到醫院的媳婦在鄧素芬眼裏就成了方便下手的對象。

“鄧素芬有個小本子,上面記錄了她哪年哪月收了多少錢,其中最早的時間剛好跟孫大花對得上。”

對自己的罪行鄧素芬供認不諱,張誠查明真相立馬趕了回來。鄧素芬是主犯,但孫大花是最大的誘因,若不是她,鄧素芬也不會鬼迷心竅地犯下大錯。

鄧素芬在接受審問時咬死了是孫大花主動找上她的,所以孫大花的罪絕對輕不了。

“那山哥的……”

陳晚欲言又止,張誠明白他的意思,遺憾地搖了搖頭:“我查過了,沒查到,實在不好意思。”

畢竟時隔二十多年,鄧素芬也是由於初次動手才到現在還有印象,中途的那幾回她自己都說不上來。

張誠審了無數遍,對於許空山的生母,得到的線索僅有一個名字,李雪。

陳晚默然,這麽大眾的名字,他見過的就不止三個。

“謝謝張警官。”許空山的神情說不上失落,似乎並不在意能否找到親生父母。

他馬上二十四歲了,不是十四歲更不是四歲,早已過了需要父母陪伴成長的年紀。

“我給縣城派出所的同事交代過了,讓他們一有消息便通知我。”張誠嘴上這樣說,實際心裏同樣沒報什麽希望。

院子裏孫大花從嚇懵了的狀態回過神來,哭天喊地地求饒,張誠扭頭望了眼:“我先把人帶走了,等我回去幫他們選個好去處。”

孫大花和許有財逃不了一個勞改的下場,但具體怎麽判得把人帶回去審了再說。

孫大花如喪考妣地被帶走了,許有財不知從哪聽到風聲,趙輝抓人的時候他正準備跑,沒幾步摔了個大馬趴,倒省了他們一番功夫。

“警官不是我,不關我的事,是孫大花說要換孩子的!”手銬還沒碰到許有財,他就急忙撇清關系。

孫大花聞言惡狠狠地瞪向許有財:“許有財你個天殺的!”

兩人狗咬狗一嘴毛,互罵的聲音走出去老遠都能聽到。院子裏的人慢慢散去,今天這事夠他們半個月的談資了。

“張警官剛才給你們說了些啥?大山的親生父母找到了嗎?”周梅尚未緩過勁來,心撲通撲通地跳得發慌。

“沒找到。”陳晚把張誠的話給周梅他們轉述了一遍,“現在只知道山哥的生母叫李雪。”

“哎喲,叫李雪的人那麽多,要咋找?”周梅愁眉苦臉的,心裏恨透了孫大花。

“沒事周嬸,找不到就算了,我一個人過得也挺好的。”許空山想笑一笑讓他們別犯愁,但沒笑得出來,陳晚看得忍不住心疼。

“真是苦了你了。”周梅嘆氣,拿出剛才賣豬肉的錢,“那些肉我都賣完了,剩下豬頭和蹄子沒人要,下午我給你們紅燒著吃,趕緊數數賣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