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4/7頁)

許空山不是親生在陳晚眼裏已是板上釘釘的事,至於為何說是偷而不是撿——現年頭重男輕女丟女孩的事他聽了不少,丟男孩可是聞所未聞。以許空山的身體素質,出生時必然是個非常健康的大胖小子,哪個做父母的舍得丟。

時隔二十多年,或許根本無法查清當年的真相,但陳晚在乎的不是真相,只要能查出許空山並非孫大花親生的就行了。

不過如果能順藤摸瓜找到許空山的親生父母,那當然更好。

當值的警察是兩名面容正氣的男人,看上去三十歲左右,據個子稍矮那位透露,他們是部隊退役軍人,陳晚試探著提了陳建軍的名字,沒曾想他們竟然是陳建軍以前帶過的兵。

得知陳晚是陳建軍親弟弟,兩人的態度瞬間親切了許多,團長的弟弟就是他們的弟弟,竟然有人敢去陳家行竊,簡直狗膽包天!

兩人稍矮那個叫張誠,高的叫趙輝,陳晚分別叫他們張哥、趙哥。派出所給警員配備了自行車,張哥讓陳晚稍等,他們去騎出來。

何老三蹲在派出所門口,時不時擡頭看看陳晚有沒有出來,看到自行車的第一反應是避讓,陳晚在張誠身後探出頭來叫他。何老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忐忑地坐到趙輝的自行車上,緊張得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

“何叔,張哥和趙哥是我三哥以前帶過的兵。”

“建軍帶過的兵?”有了陳建軍這層關系在,何老三瞬間沒那麽緊張了,興致勃勃地給二人講他跟陳建軍的關系。

張誠與趙輝不愧是部隊出來的,自行車載著兩個人的情況下他們還能踩得虎虎生風。

走路四十多分鐘的距離,兩人蹬自行車感覺沒用到一半時間。

自行車在陳四叔所在的院子外面停下,陳晚下車通知陳四叔派出所的人到了,結果嘩啦啦出現了滿院子的人。

眾人用或好奇或敬畏的目光看著張誠他們,陳四叔作為代表站到最前面做了自我介紹。許來錢仍被關著,陳晚不想他臟了家裏的地,張誠看完現場後把辦案地點定在了祠堂。

“喲,小夥子身體素質這麽好,怎麽沒去當兵啊?”張誠不愧是陳建軍帶出來的兵,看到許空山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不用許空山出聲,劉強媽等人就七嘴八舌地替他回答了。

張誠與趙輝對視,眼裏均帶著了然,難怪陳晚會說許空山不是孫大花夫妻親生的。

原來許空山曾經有過參軍的機會,不過被孫大花攪和了。那等脫離了許家,他會接受張誠參軍的邀請嗎?

如果許空山接受了,那他要怎麽辦?陳晚內心惶惶,神色復雜地看向許空山。

“怎麽了?”察覺到陳晚的視線,許空山停下腳步,陳晚這才發現他一直在遷就著自己的速度。

“沒什麽。”陳晚揚起嘴角綻出一個微笑,心想,他應該多給許空山一點信心。

一晚上過去,許來錢整個人狼狽不堪,衣服頭發亂得像缸裏的鹹菜,鼻涕眼淚在臉上幹涸,見到孫大花,母子倆又嚎上了。

許來錢半夜翻墻出現在陳家院子裏是事實,現在要審的是他的作案動機,到底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說那般受了許空山的指使。

按理許來錢咬死不放,許空山同樣有犯罪嫌疑。奈何許來錢的謊言太低級,村裏人包括陳晚一致擔保許空山不會做出他所說的那種行為,張誠便沒有以嫌犯身份對待許空山。

許來錢與孫大花夫妻被分開審問,事情比陳晚想象中還要順利,許家三人在許空山面前有多硬氣,到了張誠手裏就有多窩囊。

張誠只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許空山什麽時候跟許來錢商量的裏應外合,三人沒來得及串口供,一個飯前一個飯中一個飯後,完全不一致的回答讓張誠冷笑出聲。

“我錯了,我不該鬼迷心竅去偷你們家的東西,陳晚你原諒我吧,反正我也什麽都沒偷到不是嗎?”

“大山,你跟陳晚關系好,你幫你弟說說情,讓陳晚不要怪他行不行?你弟知道錯了,他真的知道錯了!”

孫大花與許來錢苦苦哀求,不知為何,許空山突然覺得很累。他替許來錢求情,他憑什麽替許來錢求情?

許空山直覺若是他開口,陳晚肯定會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追究。但正是如此,他更不能開口。

許空山的沉默讓許有財爆發了,他沖上來企圖對許空山拳打腳踢,許空山側身避過,許來錢撲了個空,憤憤轉頭:“老子養你二十幾年,你就是這麽對老子的?”

“大山,你跟警察說,是你叫來錢去的,跟來錢沒有關系。”孫大花死性不改,聽聽她說的,跟許來錢沒有關系,那關許空山什麽事呢?

陳晚碰了一下許空山的手臂,站到他前方,以保護的姿態將他擋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