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7頁)

本來都是一個大院子的,何老三喊醒孫大花他們的時候同時也喊醒了其他人。

“哎喲我的兒啊,你怎麽被打成這樣了!”孫大花一來就嚎上了,哭爹喊娘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兒子被人抓起來欺負了。

許來錢嘴裏的帕子被孫大花取出來,他眼淚鼻涕口水一塊往下流:“媽救我!”

許有財滿臉心疼,急忙動手去解許來錢身上的繩子。

許空山攔住許有財:“我沒有打他,是他自己翻墻進院子裏摔的。”

“你個殺千刀的,做什麽這麽恨你弟弟,老子辛辛苦苦養你這麽多年,你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許有財和孫大花恨恨地咒罵著許空山,用詞之惡毒,在場沒一個聽得下去。

“閉嘴!”陳四叔呵道,“陳晚你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何老三是許空山把人抓到以後才進來的,不清楚具體詳情,陳晚於是重新組織語言,從許來錢在院子裏摔了發出聲音,到許空山在堂屋把人抓住,一字一句條理分明言辭生動,聽得人如同親臨現場。

陳四叔叫人去外面仔細查看,果然在院墻後面發現了幾匹墊腳磚,人證物證俱在,許來錢做賊的事實是洗不清的。

“是許空山!是許空山叫我來的!”許來錢腦子從來沒轉這麽快過,不等陳四叔下定論,飛速把臟水潑到了許空山身上。

“許空山跟我說,他今晚要在陳家住,讓我等人都睡著了,過來找他,讓我跟他裏應外合把陳家的錢票弄到手。”

要不怎麽說人在危急時刻會最大限度地激發身體的潛力呢,語文考試向來不及格的許來錢連裏應外合這個成語都說出來了。

很明顯,他的屁話是沒人信的。

哦,不對,有人信,孫大花和許有財信。

“我知道!”孫大花跳起來,“我知道這事!大山跟來錢說的時候我就在旁邊!”

許有財也不停附和,兩人跟許來錢你一言我一語他一句,拼命往許空山頭上甩鍋。

陳晚眼裏浮現出心疼的色彩,他一直關注著許空山,男人臉上的表情,明顯是被傷得不輕。

此時孫大花已經在對陳四叔狡辯許來錢是受許空山蠱惑,要抓就抓許空山,不關許來錢的事。

孫大花的胡攪蠻纏令陳四叔大感頭痛,劉強媽實在受不了了,指著孫大花的鼻子大罵:“孫大花你個不要臉的,明明是許來錢偷東西,跟大山有什麽關系,許來錢是你兒子,難道大山就不是了!”

“他本來就不是我兒子!”孫大花嘴快,根本不知道自己脫口而出的是什麽,待發現眾人表情不對勁之後才反應過來,連忙找補道,“我是說我恨不得沒生過這麽個兒子,連親弟弟都要害的畜生,當初他生下來我就該把他掐死!”

陳晚氣得想用力給孫大花一拳,他猛地一拍桌子:“許來錢是我看著抓的,不管怎麽樣,他翻墻進來偷東西是事實,既然你們非要說是許空山指使的,那我明天一早就去派出所,讓派出所來查個清楚!”

村裏出了個小偷,這事說出去簡直讓全村跟著丟臉,而且年終評優肯定跟二組無緣,陳四叔猶豫不決,希望陳晚不要找派出所,他們自行解決。

自行解決?不可能!陳晚咽不下這口氣,他必須給許空山一個公道。

當然話不能說得這麽直接,陳晚換了個說法,道現場來了這麽多人,誰能保證今晚的事情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往外說,到時外村的依然會知道許來錢做賊的事。如果沒人舉報就算了,一旦有人舉報,他們評優不成,說不定還會被批評故意隱瞞犯罪,後果將比他報派出所更嚴重。

陳晚所言在理,陳四叔轉頭看了眼身後的人,指望他們把事情爛在肚子裏絕無可能。

“哎,就照你說的做吧。許來錢今天晚上關到祠堂,我讓春來守著,看明天派出所的到了怎麽處理。”

他話音未落,孫大花又開始哭嚎,陳四叔臉色一肅:“許有財、孫大花,你們回家老實待著,不然我讓村上把你們戶口遷出去!”

對孫大花夫妻二人而言,把戶口遷出去等同於把他們趕出平安村,這還得了!

許有財一邊喊著他許家在平安村祖祖輩輩上百年,陳四叔沒有權利趕他們走,一邊安慰許來錢,他和孫大花會想辦法救他的,讓他先委屈一晚上。

許來錢被陳春來和另外一個男人架著走了,孫大花跟許有財追著出去,其他人慢慢散了。大半夜的被吵醒,他們瞌睡著呢。

喧鬧的堂屋重歸寂靜,許空山似乎成了被遺忘的那個,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渾身上下散發著落寞的氣息。

以上是陳晚的個人視角。

而在許空山眼裏,向來溫和的青年為他氣紅了眼角,整個人像是受了刺激炸開絨毛的小貓,伸出尖利的爪子與牙齒,試圖擋住那些傷害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