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迫嫁

少女微張櫻唇, 溫熱香甜的氣息澆灌在他的脖頸,軟得像是沒骨頭的胳膊懶洋洋圈著他,用鼻尖蹭了又蹭。

沈嗣感覺自己後頸這片被她蹭過的皮膚燒起灼灼的溫度, 他僵著脖子別開臉,是他疏忽, 讓她喝了酒。

他臉上還是熟悉的無欲無求,眼睛深處也看不出特殊的情緒,沒有任何的表情, 冷冷清清,疏離淡漠:“不能親。”

阮明姝烏黑的濃睫好似掛著顫顫的水珠, 水霧清氣遮住眼前的視線, 她越用力睜開眼睛, 畫面好似就越發模糊。

她之前都沒喝過酒,也不知自己如此不勝酒力。才小半杯就醉醺醺,識人不清的昏沉,手軟腳軟, 渾身都沒有力氣。

她認錯了將她抱在懷裏的男人, 只是覺得他真的很好看。

清輝映月,端正自持。

阮明姝將他錯認成了陸衍, 雪膚星眸, 眼眸極其漂亮,幾分貴氣幾分捉摸不透的冷傲。

他的衣領好像還浮著淡淡的冷竹清香,她忍不住埋進男人的衣襟, 面若桃花般嬌貴,水潤的唇瓣染著瀲灩的春色, 她用軟糯的聲音撒嬌:“親親我吧。”

柔軟的、嬌滴滴的聲音, 落在耳裏軟糯輕盈。

沈嗣咽了兩下喉結, 托著她腿彎的手指攥緊了幾分力道,他沉默了良久,“你喝醉了。”

小孩子才有磨牙習慣,她怎又是蹭又是親的。

沈嗣兩輩子也沒有和一個人這麽近的距離接觸過,他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屬實沒有什麽興趣。

阮明姝委屈的快要哭出來,表哥怎麽連在她的夢裏都對她這麽冷淡?她的丈夫不肯碰她就算了,喜歡的人也不要和她親近。

她都如此主動,他還想如何?未免太不近人情。

阮明姝的眼尾泛起潮紅的水色,輕輕嗅了嗅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伸手將他抱得更緊,她哭唧唧的說:“連你也嫌棄我嗎?”

沈嗣罕見的幾次束手無策都是因她,軟的沒用,硬的又不合適。

軟硬兼施對她又沒什麽作用。

她並不是很聽話的。

乖的時候很乖,發脾氣也不好哄。

沈嗣以前上實驗課的時候養過一只兔子,白白軟軟,蓬松微胖,小兔子被他養得很刁鉆,脾氣不小,但又會看主人臉色。

沈嗣覺得阮明姝有點像他以前養過的那只小兔子,嬌氣犯蠢又懂察言觀色。

阮明姝眼睛濕了濕,哭得鼻尖都是紅的,可憐兮兮收起眼淚。她仰著臉,黑白分明的眼,認真看著他。

她越看越喜歡,腦子迷迷糊糊,蹭著他的臉要去親他。

她的唇瓣柔軟潮濕,恰好落在男人的臉頰,一陣濃郁的軟香隨著她的動作漾開。

他的臉就像塊玉,沒什麽溫度。

貼著他冰冷的皮膚恰好能緩解酒後微醺的暖潮。

她只親了一口,還沒親夠,還沒嘗到是什麽滋味呢?

她都不知道好不好吃。

烈酒傷身,阮明姝的後腦勺隱隱有些脹痛,她主動抱著他的脖子,烏發像錦緞鋪在纖瘦的後背,發梢隨著夜深人靜時的冷風輕輕晃動,寬大的袖口裏伸出一雙雪白的小臂。

她緊緊貼著他的胸口,輕薄的衣衫好似被深夜的露水驟然弄潮了幾分,柔軟的布料貼著少女玲瓏的曲線,一把盈盈的細腰,軟得不像話。

她張開濕潤的紅唇,迷迷瞪瞪間喚得是其他人:“表哥。”

這兩個字,靜靜敲在死寂的深夜。

阮明姝還不知自己認錯了人,她現在手腳發燙,腦袋還暈得難受,示弱般貼著懷中的男人,“你身上好舒服,冰冰涼涼的。”

沈嗣對當別人的替身並無興趣,他這個戀愛腦的小妻子便是喝醉了想到的也不是他,將乖乖軟軟的這面留給她的的表哥。

弱得惹人憐愛,招人喜歡。

冷肅漆黑的深夜,溫度好似驟降了幾分。

沈嗣捏著她的下巴,眉梢透著冷銳,“阮明姝。”

他並不在乎懷抱裏的少女能不能聽懂,是裝醉還是真的喝醉了。

拇指猝然收緊的力道,叫她疼得蹙眉,眼底又潮了幾分,席卷了些許誘人的緋紅。

沈嗣明知捏疼了她也沒收手,“你看清楚我是誰。”

她的皮膚很薄,不用怎麽使勁都會留印子,薄嫩的肌膚比瓷器還脆弱嬌貴,她閉著眼睛說自己疼。

“表哥,我還想再親你一下。”阮明姝醉得太狠,意識早就混亂,她剛才都沒嘗夠滋味呢,還想再來一口,要親他的唇角。

沈嗣停住步子,冷著臉松開了手。

無論他現在對小醉鬼說什麽,她都聽不進去。

沈嗣原以為阮明姝對她的表哥不過是一時興起,就像暫時得不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鬧個幾天就忘記了。

她竟然有一些讓人刮目相看的癡心?

沈嗣覺得這樣不好,她還沒有成年,不可以早戀。

而且以她仿佛沒長腦子的心機城府,日後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