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莫非是黃金家族的後裔?(第2/2頁)

難怪劉青山覺得眼熟呢。

劉青山心裏暗暗稱奇:莫非是黃金家族的後裔?

有阿古拉居中當翻譯,雙方勉強可以進行友好的交流。

阿古拉旁敲側擊,詢問了一下這些牧民,知不知道國家已經換了主人。

牧民卻齊齊搖頭,表示不知道此事,而且跟他們也沒關系,不管是誰,也絕對別想奪走他們的馬匹和馴鹿。

既然這樣,阿古拉也就沒說明劉青山的身份。

牧民對劉青山一行還是非常歡迎的,殺牛宰羊,十分隆重。

等到傍晚十分,放牧的人也紛紛歸來,圈好牛羊,便紛紛向這邊聚攏。

夕陽在天,就在這綠毯一般的草地上,開始了豐盛的晚餐。

這個放牧點,一共有將近百名牧民,男女老少都聚攏在一起,好不熱鬧。

孩子們歡快地跑著,身後還跟著一條條長毛大狗。

小六子最厲害,也不知從哪領過來兩只小狗崽,都虎頭虎腦的,跟在她屁股後面,樂顛顛地跑著。

拉吉現在是徹底服了,這兩只狗崽是他家裏母狗生的,平時他想看看,母狗都朝他呲牙,結果愣是叫小六子給領出來。

大夥都席地而坐,斟滿美酒,手抓羊肉,就蘸點韭菜花,吃起來原汁原味,十分鮮嫩。

牛肉也烤得七八分熟,用小刀子削著吃。

劉青山他們面前,還放著鹿肉和鹿筋之類。

沐浴著清涼的晚風,在大自然的懷抱中,開懷暢飲,不亦快哉?

這些牧民,個個都是好酒量,喝到太陽落山,夜幕降臨,便燃起篝火。

這裏最不缺的就是燒柴,都是上好的松木柈子,噼噼啪啪,映照出一張張紅彤彤的臉膛。

有牧民喝得興起,脫掉外面的袍子,赤膊上陣,在火堆旁邊跳起舞蹈。

老人們則彈奏起古老的琴弦,吹奏起楚兒,這是非常古老的樂器,漢代的胡笳十八拍裏面就有記載。

悠遠的樂聲在草原上回蕩,勞累了一天的牧民,盡情釋放著天性。

這種生活,自然而純凈,似乎千百年來,都未曾改變。

嗚哇,不知道是誰開始發出呼麥,於是這獨特的聲音變此起彼伏,相互應和。

呼麥也是圖瓦人一直保留下來的傳統,在許多漢化嚴重的地區已經漸漸失傳,不過這裏卻保存的很好。

伴著呼麥聲,有老人唱起了久遠的長詩。

劉青山他們雖然聽不懂,但是卻能感覺到歌聲中的那份悠遠和蒼涼。

忽然有幾位姑娘,簇擁著李鐵牛走到火堆旁,拍著手掌,嘴裏很有節奏地叫嚷著什麽。

這些姑娘,一個個身上都透著一股子健康的美麗,搞得李鐵牛連連擺手大叫:

“俺都結婚啦,俺都娶媳婦啦!”

周圍響起一陣哄笑,阿古拉將雙手攏在嘴邊喊道:“鐵牛哥,她們是叫你也唱歌跳舞呢。”

李鐵牛聽了這才放心:“俺打架還行,唱唱跳跳的俺可不在行,小師兄,還是你來吧!”

小六子也跟著起哄,拽著劉青山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在這種氛圍中,劉青山的心情十分放松,當然也就沒有拒絕。

於是那些姑娘就舍棄了李鐵牛,圍在劉青山身旁,一邊轉圈,一邊起舞。

劉青山氣沉丹田,一股低沉而又悠遠的呼麥聲,從他的喉嚨裏發出,仿佛是來自遠古大地的呼喚。

周圍的嘈雜聲漸漸停歇,那些牧民都驚愕地望著劉青山。

這些牧民漢子,成年之後,每天都練呼麥,自然懂得好壞。

從劉青山嘴裏發出的呼麥聲,氣息無比悠長,令他們都自愧不如。

最關鍵的是,聲音中充滿大自然最原始的律動,絕非徒有其表,而是已經深得呼麥的精髓。

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裏被人打敗,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即欽佩又有些失落。

“潔白的氈房炊煙升起,我出生在蒙古人家裏。”

“遼闊的草原,是哺育我成長的搖籃……”

劉青山的歌聲在草地上飄蕩,是滕大爺的一首代表作,此時此刻,用在這裏最恰當不過。

牧民們不懂歌詞,不過這悠揚的曲調,卻令他們倍感熟悉。

琴師們輕輕拉動琴弦,配合著劉青山演唱。

“養育我的這片土地,像我身軀一樣愛惜。”

“沐浴我的江河水,母親乳汁一樣甘甜。”

“這就是蒙古人,熱愛故鄉的人……”

劉青山唱了一遍之後,語調一變,這一次,卻是用蒙語來歌唱,他跟滕大爺學過這首歌的蒙語版。

牧民們的眼中都露出無比的驚喜,但是很快,他們就徹底沉浸在歌聲之中。

在篝火的映照下,不少牧民眼中,都有晶瑩的淚花在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