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唯一的一塊飛地

劉青山一曲歌罷,也徹底贏得了牧民的尊敬。

一位健美的姑娘,端給他一碗醇香的馬奶酒,劉青山也不推辭,一飲而盡。

牧民紛紛叫好,嘴裏又吵嚷起來,阿古拉翻譯一下,原來是他們還想聽劉青山繼續唱歌。

劉青山想了想,便朗聲說道:“有一位漂泊在海外的女詩人,曾經寫過這樣一首詩。”

他朝阿古拉示意一下,讓他進行翻譯。

牧民們都靜靜地聆聽。

“她也是草原兒女的後代,雖然沒有生長在這片草原,但這裏是她的根。她曾經在詩中這樣寫道:”

“被別人輕易取走的唐努烏梁海啊,”

“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哪一個子孫,”

“曾經為他流下過一滴淚來……”

劉青山深沉的聲音在夜風中傾訴,牧民們都在靜靜地聆聽,這一刻,他們才忽然覺得,原來自己就像是漂泊在外的孩子,他們心底渴望著,回歸母親的懷抱。

劉青山吟誦的這首現代詩,作者是席慕蓉。

等到阿古拉翻譯完之後,劉青山這才繼續說道:“下面這首歌,也是她作詞,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獻給所有生活在這片草原上的兒女。”

“父親曾經形容草原的清香,讓他在天涯海角也不能相忘。”

“母親總愛描摹那大河浩蕩,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遙遠的家鄉……”

劉青山深情的歌聲,令所有人動容。

他演唱的水平並不高,但是那飽含著深情的歌曲和旋律,卻深深印刻在每個人心田。

歌聲已經結束,但是每個人都在靜靜地思索,那是關於家園和家國的思考。

哈桑老人坐在火堆旁,蒼老的聲音靜靜地訴說:“在當初,我們蒙古人的一支,土爾扈特人在英雄渥巴錫的率領下,擺脫沙俄的統治,選擇了東歸,我們圖瓦人,也要獨立!”

牧民們也都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嘴裏呼喊著口號。

劉青山也感覺到一股民族覺醒的力量,他朝阿古拉點點頭,然後把自己的情況講述一番,阿古拉在旁邊給他解釋。

那些牧民都聽得一愣一愣的:怎麽回事,自己的國家就這麽給賣啦?

“母牛永遠不會真心喂養羊羔!”

哈桑老人憤然道,然後將手放在胸前,躬身向劉青山施禮:“感謝你,幫助我們擺脫俄國人,我們圖瓦人,也同樣回歸祖國,不再漂泊無根。”

劉青山也同樣躬身還禮:“長者,我們身上雖然流淌著不同的血脈,但我們都是黃皮膚黑眼睛。”

“在歷史上,我們也曾經是一家,現在又重新歡聚,從今天開始,我們同心同德,讓所有圖瓦人,都過上富裕的生活。”

以劉青山的性格,既然他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那麽就要承擔起責任。

不過對於未來的規劃,劉青山還要走一走看一看,然後選擇最合適的道路。

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裏有點太過封閉,所以一切都要從基礎建設開始。

起碼要修建機場、公路和鐵路,然後能夠順利地將物產運輸出去;再逐步完善工業體系。

一共才三十萬人,劉青山要是不能領著這些人過上好日子,那就白混了。

圖瓦這邊,雖然不和國內接壤,算是一塊飛地。

但是算起距離,真的不算遠。

圖瓦的邊境,距離我國北疆的阿勒泰地區,也不過區區三百裏。

三百裏地而已,修一條公路的話,劉青山還是能掏得起這點錢的。

只不過這條路,肯定要途經第三國,和蒙古國商量一下,應該還是可以的,這兩個國家,原本就是一對難兄難弟。

唯一的問題是,這邊全是山地,直線距離三百裏,搞不好就得修出去五六百裏。

而且還要尋找合適的山口,才能順利出入,這條公路的修建難度肯定不小。

再說了,還可以向國內尋求援助呢,畢竟這片領地,只是名義上歸屬劉青山。

躺在氈房裏面,劉青山心中漸漸開始規劃未來……

第二天清晨,朝陽還沒升起,劉青山等人就走出氈房,開始晨練。

等牧民們起來的時候,看到啞巴爺爺領著劉青山和李鐵牛等人對練,都躬身行禮。

噢噢!

小六子騎著馴鹿,在草地上撒歡,瞧得一旁的拉吉都一臉羨慕。

吃過早飯,劉青山一行人繼續上路。

哈桑老人帶著幾個牧民,騎著高頭大馬,護送劉青山。

這裏最不缺少的就是駿馬,劉青山他們也每人騎上一匹馬,邊走邊練習騎馬。

那頭大馴鹿對小六子十分依戀,就騎著馴鹿上路。

這樣的隊伍,行進速度當然快不起來。

好在劉青山也不著急,邊走邊溜達,就當是考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