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2頁)

他邊走邊脫,外袍腰帶,玉佩荷包,連上身的中衣都脫了,他喜歡光著身子睡覺。

上房裝潢精美華麗,冬日的床幔厚重保暖,他抓著那厚重的床幔掀開,屈膝跪在床上,正要爬入。

因酒精而遲鈍的神經,卻敵不過生來敏銳的本能。

他一把抓住偷襲之人的手腕,正要回擊,卻被對方反制,失了先機,旋即被人重重摜倒在床上,砸到了一樣堅硬的物體,背脊鈍痛。

宴雲何一把抓住了那物體,擋在偷襲人的喉嚨,試圖將人掀翻在地。

但下一刻,他頓住了。

因為他摸出了刀鞘的形狀,刀身較短,重量略輕,鎏金錯銀,是錦衣衛常用的武器。

這個客棧的錦衣衛還能有誰,是剛才在眾人嘴中吃人血,食人肉的殺神。

他適應了黑暗,看清了壓制著他的人的模樣,正是虞欽。

宴雲何扯著嘴角幹笑:“如果我說,我是喝醉了走錯房,你信嗎?”

錚鳴聲響,虞欽在宴雲何不防的情況下,將刀抽出,尖端抵住宴雲何的喉嚨。

宴雲何順著那鋒利的刃,被迫擡起了下巴。

從來囂張的宴大人,此刻也不得不說些討好的話語:“虞大人,別沖動,咱們還要一同辦差呢,你要是弄死我了,也沒法回京跟陛下交代啊。”

虞欽始終不言,頭發順著肩膀落了下來,撫在宴雲何頰邊,沒有濃郁的熏香,卻又有股說不出來好聞的氣息,叫他有些癢,也有點熱。

宴雲何不敢動,感覺那刀從他下頜,緩緩滑至臉頰。

這遊走的路徑,竟有些熟悉,輕佻得不似虞欽,倒像是他自己會做出來的事。

很快宴雲何便意識到,這是上次他用火銃調戲虞欽時,玩過的花招,現下被人悉數奉還。

“虞大人……”宴雲何聲音都啞了,這種為人魚肉的感覺,實在不好,而且他們的姿勢過於尷尬。若是有任何變化,都瞞不過這身上人。

虞欽用刀拍了拍他的臉:“宴大人,你是覺得一碗肉面還不夠?”

宴雲何咽了咽唾沫,艱難道:“虞大人,那只是些玩笑話。”

刀鋒微轉,宴雲何耳垂便浮現一絲血線。

“人肉的滋味確實令人好奇,宴大人是否願意讓在下……嘗一嘗?”虞欽慢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