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3/4頁)
“走了……”奚水站在周澤期跟前,小聲說。
他心跳很快,快得不像話。
周澤期垂眼,喉結動了動,“看了我這麽久,終於舍得過來了?是不是很好笑?”
奚水伸手去拉周澤期的手,被躲開。
周澤期跳下桌子,掉頭就走。
跟著周澤期來的一群人也立馬都跟著離開了。
奚水看著周澤期的背影,喉間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般難受,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四面八方吹來的風都是冷的。
周澤期沒走多遠,頓住腳步。
吳豐翼疑惑,“怎麽了?”
周澤期懶得回答,又掉頭回去,攬著奚水的肩膀就把人帶離現場,順便漫不經心掃了一眼四周的人,眼神格外陰鷙冷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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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炎熱,空氣滾燙,奚水走得滿頭大汗,被帶到了體院廢棄不用的大倉庫。
高高的小窗,陽光成了一小塊發光的方形,照在地面,空氣中彌漫著金色的塵埃。
櫃子上什麽類型的球都有,但已經格外破舊,掉漆的掉漆,破皮的破皮,掛在墻上的球拍也都基本不能再用。
吳豐翼他們早就被支開打球去了。
周澤期把門反鎖,回身看著滿眼不安的奚水。
奚水步步後退,“只是需要一個搭档。”
不怪奚水,是他太討人喜歡了,所以會有人見縫插針,利用各種機會接近他,哪怕他不是單身。
“你別生氣了,我沒想和他們跳舞。”奚水退無可退,背靠在了已經顯得斑駁的磚墻上。
周澤期低著頭,語氣淡淡的,“那你還去?”
“班長已經組織好了,我不能放她鴿子,那些人我都不喜歡。”
“哦,那你得挑個喜歡的才行。”
“我不喜歡。”
“不喜歡什麽?”
“別人。”
周澤期笑了,“別人是誰?”
周澤期的問題尖銳無比,沒有給奚水留模糊而過去的空間。
奚水揪著周澤期的衣袖,“他們?”
“那你喜歡誰?”
奚水明顯感覺到現在的周澤期和之前不一樣了,和之前他所認識的那個好說話好脾氣的周澤期不一樣。
對方要他給出一個答案,一個肯定的、準確的答復。
周澤期見奚水一直不說話,擡手把奚水的手指從自己衣袖上扯開,“不說我走了。”
說不氣是假的。
但周澤期也不是氣奚水,他氣奚水有什麽用,那些人見著奚水,就好像一群見到了蜂蜜的黑螞蟻。
說到底,他氣自己更多。
他做不到視而不見,也做不到無動於衷,更加做不到真的和一條守著肉骨頭的狗一樣。
他要奚水的眼裏有他,他要奚水說喜歡他,那樣,做狗也行。
周澤期不想等了。
真不想說。
就攤牌,換他追奚水,從頭來。
害不害怕呢?
周澤期參加過那麽多比賽,都沒產生如此刻一般的緊張心情。
走出這扇門。
他有做好和奚水形同陌路的準備嗎?
他吻過小天鵝,抱過小天鵝……
他是他的。
“周澤期…”在周澤期的手剛觸上門把手的時候,奚水從身後撲來,抱住他。
周澤期瞬間被巨大的喜悅籠罩,他沒給奚水說話的機會,把人一把抱起來抵在門上,瘋狂吻下去。
奚水仰著脖子,手指掐住周澤期的肩。
周澤期單手就能將他抱起來,他懸空,靠著周澤期的臂膀才能不滑下去。
奚水聽見兩人的心跳逐漸開始同頻,在周澤期放開他許久,他才慢慢找回神識。
“我要說話。”奚水聲音沙啞,雙眸含水。
周澤期抵著奚水額頭,“你說。”
“你,你別走。”奚水耷拉著眼,不敢直視周澤期。
“為什麽?”
奚水又不開口。
周澤期猜到他肯定在鉆牛角尖,說不定還在想著等回家了問問林小金,到底該怎麽辦呢。
“奚水,你在苦惱什麽?”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你?”短短一句話,奚水說得無比艱難,他說完後,迎上周澤期的目光,發現對方眼睛發紅,像餓極了的野獸。
“不知道?”周澤期湊過去咬了一下奚水的臉。
“什麽叫不知道?那你為什麽向我表白?那你為什麽親我?”不說這些,周澤期手掌按在奚水的胸口,“寶貝,你知道你心跳有多快嗎?”
“還是說,你對誰都ying得起來?”
“說話。”
“你不說話,我以後也這樣對其他人好不好?”周澤期有一下沒一下啄吻著奚水的臉,目光像一張網一樣,“好不好?”
奚水艱澀開口,“不好。”
“為什麽不好?”
奚水說不好的時候,生怕周澤期走了一樣,兩條小腿圈住周澤期的腰,還挺有勁兒。
奚水像一只被困在籠子的小天鵝,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