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雙腿支撐不住兩人的重量,險些往後栽去,卻又輕而易舉被燕明庭摟住了後背,對方說了句風涼話:“就是我家的雞,都比你有勁。”

趙夜闌被他三兩句話激怒,側頭看向他得意的笑臉,擡手就要打人,卻聽見一聲刀出鞘的聲音——燕明庭手裏握著一把劍,拇指一擡,劍就從鞘中脫離出一截,泛著冷光。

兩人目光相接,誰也不肯退讓,對峙片刻,趙夜闌默默轉回了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

燕明庭欣然點頭,繼續指導他的動作,調整身姿。

這廂在進行二人訓練,那邊的士兵們卻並不能聽清他們在說什麽,只看見將軍帶著新夫人來和大家一起操練,既不貪圖溫柔鄉,還十分公平公正地欺負新夫人……啊不,糾正夫人的動作,實在是可嘆可敬,不愧是他們頂天立地的大將軍!

士兵們紮著穩穩的步子,跟吃飯喝水一樣輕松,可趙夜闌卻不是那麽回事了。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雙腿就直打顫,後背滲出汗,額頭和後頸的薄汗黏膩著發絲,讓他很是難受。

燕明庭走過來巡視:“嗯,不錯,臉上總算有點血色了。”

趙夜闌狠狠剜了他一眼,在心裏盤算著如何讓這家夥跪地求饒。

沒多久,天邊露出一點魚肚白,整座城都開始蘇醒過來。百姓晨起梳洗,官員們相繼上朝,街道上很快便布滿了來來往往的人,踩著有年代厚重感的青石板,嘴裏叨咕著今日事。

士兵們總算可以放聲打鬥,燕明庭將他們分成幾個隊伍,輪番進行演練。觀察了大半個時辰,他才倏地想起被遺漏的人,站在台子上張望一圈,詢問道:“趙夜闌呢?”

“早就走了。”鐘越紅說。

“你怎麽不提醒我一下。”

“他擺出官威恐嚇我,不敢不從。”鐘越紅說完,就躍身跳入演練隊伍中,挑了個身強體壯的人比拼了起來。

燕明庭望了眼校場大門,也不知趙夜闌是怎麽回去的。

當然是坐轎子回去的,趙夜闌見燕明庭去台上分隊伍,就負氣離開校場,雇了輛舒服的軟轎,坐進去後輕微咳了兩聲,又捶了捶泛酸的大腿,才靠著轎子眯覺。

轎子停下後,他便醒了,掀開簾子一看,發覺自己竟然習慣性地吩咐回趙府,於是又坐回轎裏,遲遲沒有動身。

愣神間,從外面路過的行人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昨兒看到那場大禮了嗎?”

“怎麽沒有,排場大得很,可惜是給趙夜闌這閹人的。”

“閹人?!”

“你還不知道啊?坊間早有這個傳聞了,本來我還不信,現在把他嫁給將軍,可不就圖個那什麽方便唄。瞧他那白白凈凈的樣子,哪個男人跟他一樣,打扮得花枝招展,渾身脂粉香氣的?年紀也有二十好幾了,一直沒娶妻,說不準就是不能行房事。”

“難怪呢,他走起路來慢吞吞,叫起來多半也嬌滴滴,就是不知道昨晚將軍有沒有被他的樣子嚇到哈哈哈。”

聲音漸行漸遠,趙夜闌掀開簾子,沖趙府門口兩個守門的侍衛打了個手勢。

侍衛見是他,連忙上前聽吩咐。

“高公公那裏缺點人手,那兩人看著挺機靈的,適合當差,帶去交給高公公。”趙夜闌回首指了指前行的兩個背影。

“是。”

回到將軍府後,才發覺府中已經亂了套。

一大早,丫鬟們就去敲門,結果發現房中一個人影都沒有,著急地四處尋找,遍尋無果,不知怎麽就吵了起來。

小高帶著一群趙府的下人向將軍府要人,覃管家和丫鬟們則懷疑新主子把他們將軍殺人滅口了。

兩邊爭執不休,直到小高發現趙夜闌的身影,才匆匆跑上前:“大人,一大早你去哪了?”

趙夜闌陰沉著臉問他:“你今日為何貪睡?”

平時稍微有點動靜,小高就能醒過來,可偏偏今天他被燕明庭帶走的時候,特地放大聲音,小高也遲遲沒有出現。

“昨晚在喜宴上喝了些酒。”小高自知有錯,圍著他轉了一圈,“大人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趙夜闌已經累到疲軟,無力再去指責他,興致缺缺地往房間走去,吩咐道:“備點熱水,我要沐浴。”

小高馬上帶著人去準備,但因為是新地盤,只好找了幾個將軍府的丫鬟一起去。

覃管家期期艾艾地跟在趙夜闌身後,見他並沒有要主動提起的意思,便小心問道:“敢問夫人,你和將軍去哪裏了?將軍現在又在何處?”

回應他的是粗暴的摔門聲。

撞了一鼻子灰的覃管家去找守門的侍衛來問話,侍衛是換班後的一撥,想起同僚玩笑般的提起將軍把夫人扛出去玩了。

覃管家剛松一口氣,又莫名一哽——怎麽倒像是將軍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