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紈絝垃圾忘八

回到營地,蘇如晦小題大做,原本傷口早已好得七七八八,他卻表現出一副快斷氣的模樣,逼得桑持玉給他多放了兩天假。

這天桑持玉去修行,蘇如晦逮著機會,同燕氏二房次女燕拂娘見面。

“姐,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勝在是小弟親手做的。”蘇如晦笑嘻嘻地遞上一大盒雕花黑檀木簪,“牡丹花、繡球花、百合花,什麽花樣都有。姐您要是想要別的,盡管跟小弟說,小弟兩天給您完工。”

燕拂娘接過花簪,對著光挑剔地打量。蘇如晦的手藝確實不錯,這雕工惟妙惟肖,便是專攻雕刻的木匠老師傅也比不上他。她哼了聲,“說吧,找我什麽事兒?”

“你那個堂哥燕瑾瑜有沒有什麽把柄?”蘇如晦問。

“把柄倒是沒有,不過我這兒聽來一樁謠言。阿晦,一盒不值錢的木簪可沒法兒讓姐姐開口,”燕拂娘挑起眼梢,一雙媚眼鉤子似的撩撥他,“姐姐我昨兒剛和許家那個臭男人掰了……”

“這好辦,我帶著人套麻袋打他一頓,他敢惹我姐不痛快,我要他狗命!”蘇如晦惡狠狠道。

“嘁,”燕拂娘翹起纖纖食指,點上蘇如晦的胸膛,“不用你打他,你只需今夜到我帳裏來說說體己話。”

蘇如晦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復正常,“能陪姐姐高興,是我的福氣。我頭一次看姐姐便覺得真是有緣的緊,我看是太上無極天尊冥冥中指引咱們走到一處,說不定咱們前世便是一對佳侶。”

燕拂娘吃吃地笑,“就你嘴甜。”

蘇如晦壓低聲音,“敢問那樁謠言是……”

燕拂娘附耳過來,低聲道,“我說給你聽,你可千萬別說出去。燕瑾瑜八歲那年走丟,十五歲才被我大伯大娘尋回來。宗祠驗了他身上的胎記,確定是燕瑾瑜無疑。可是我聽府裏的老仆說,我這堂哥和小時候一點兒也不像,他分明八歲便能舞文弄墨,詩詞歌賦倒背如流,十五歲回來,寫的字卻像狗爬似的,還比不上他五歲時摹的大字兒。”

“你們懷疑他是冒牌貨?”

“哎呀,我可沒說這話。七年才還府,寫不出原先那麽好的字兒很正常,反正我大伯大娘對他的身份深信不疑,捧得跟眼珠子似的。就是他不來拓荒衛,大伯大娘也定能給他謀個好前程,奈何我這堂哥上進,非要過來歷練歷練。我的消息說完了,”燕拂娘站起身,笑著拍了拍蘇如晦的臉,“晚上姐姐備著好酒好菜等你。”

蘇如晦笑嘻嘻送她走,等她走遠了,蘇如晦的笑容落潮似的消退。他轉過身,徑直往燕瑾瑜的營房走去。他開了燕瑾瑜營房的鎖,在裏頭燃起一盤迷魂香。關好簾子,在營房外頭不遠處貓著。整整貓了一天,眼瞅著迷魂香就要燒完,蘇如晦終於等到了燕瑾瑜。那廝毫無防備地打開門,攢了一天的煙氣直熏面門,立刻頭昏眼花,倒地不醒。蘇如晦推來運糧草的板車,把人架上車,蒙上油布,推著車去了礦洞。

燕瑾瑜被一盆水澆醒,驚魂未定地回過神,便見蘇如晦陰惻惻的笑容。黑暗的礦洞裏直燃了一根短蠟,幽幽的火焰映照蘇如晦晦暗不明的臉龐,平添幾分喜怒不定的陰森感。

“蘇如晦,你狗膽包天,”燕瑾瑜強裝鎮定,“竟然敢綁架我。”

“說話小心點兒,”蘇如晦朝他邊上怒了努嘴,“看看你旁邊是什麽?”

燕瑾瑜偏頭一瞧,魂魄登時飛走三分。他正躺在懸崖邊上,稍稍一側身,他便會滾落萬丈深淵。

“你小子狠啊,設下那般毒計想要致桑持玉於死地。”蘇如晦抽出一把匕首放在手裏把玩,“雖然這計謀幼稚了點兒,可手腳做得很幹凈,拓荒衛裏硬是找不出你半點馬腳。本來我應該去貪狼那邊找找的,可是那幫人頭太刺,只好全炸了。這下好了,你最後的馬腳也被我收拾幹凈了。你聽說貪狼被炸沒的事兒,是不是挺高興?”

燕瑾瑜冷笑,“你休要冤枉我,桑持玉失陷敵營,同我何幹?你是記恨我同你師妹在一處,故意構陷我!”

“別嘴硬了,你那點兒破事兒我全知道了。”蘇如晦用匕首拍他的臉,“你不是燕家親子吧。”

燕瑾瑜咬牙切齒,“蘇如晦,你我無冤無仇,你綁架我,構陷我便罷了,如今還要汙蔑我的身世麽?”

看這怨憤難當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蘇如晦冤枉他。蘇如晦搖搖頭,笑道:“說得好,你我無冤無仇,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幹什麽如此針對我和桑持玉?小子,你弄到了世家子的身份,就應該安分守己。可你吃飽了沒事幹,非得招惹我,那你這馬腳露得不冤枉。我是左想右想,桑持玉哪裏惹你了,我又是哪裏惹你了?我倆都沒去過幽州,更不曾同你這個燕家長房長孫照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