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夜談

職業小白臉的吻技毋庸置疑,禪院甚爾擡頭貼近對方嘴唇,舌尖輕輕舔過唇縫,試探著伸進去。

緊閉的齒列遲疑了一下才緩緩張開,溫暖靈活的舌頭闖進來,曖昧舔舐著上牙膛,帶著難以言喻的麻癢感,言峰士郎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只是個吻而已——

言峰士郎試圖放平心態,但實際上他在這方面一片空白,任由經驗過於豐富的對手施為的後果,就是難免遭到玩弄。

隨著親吻加深,禪院甚爾能夠感受到對方想要反抗,卻又很是遲疑的身體反應。

他似乎感覺手掌下肌肉群聚集緊繃、然後不由自主僵住,又悄悄發散的防備動作特別有趣。

禪院甚爾在惹毛對方的邊緣拼命試探,一有動作他就撤回舌尖乖乖淺吻,等少年放松下來,就又再次用舌尖卷起對方的,將吻加深到接近窒息。

“……呼、……”

這樣幾次下來,言峰士郎察覺不到才怪。

他無語地瞪著對方,不過他們倆相距過近,房間裏又一片漆黑,這樣無聲的譴責顯然沒有任何力度。

他將大腿卡進空隙,雙手支在男人身體兩側,一邊接受對方的“調戲”,一邊壓下膝蓋,施以或輕或重的擠壓。

這下禪院甚爾果然耐不住了,本來和這個禁欲混蛋蓋著棉被純kiss,他頭腦就有些燥熱,當下也不客氣,拉過言峰士郎的手就想再來一輪。

被男人狠狠咬住喉嚨,言峰士郎也不生氣,只順著對方想要的給他。

都是體力非常好的年輕男性,在淺嘗輒止地做過後,言峰士郎和禪院甚爾並沒有馬上睡的意思,反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

“你之前所在的那個教會,應該不是基督教吧?”

一向對男人的事不感興趣、也不耗費任何精力去了解,禪院甚爾難得對對方的教派產生興趣,當然最主要還是對這個人感興趣。

從沒聽說信仰上帝就會對咒靈有殺傷能力,而且就算是基督教,當今也有兩千多種不同派別,他總覺得對方口中的“聖堂教會”不是一個簡單組織。

將褥子當毯子蓋,言峰士郎挨著非要擠進來的禪院甚爾平躺,一只胳膊墊在腦後,想了想說:

“聖堂的話,我覺得更傾向是在‘裏側’吧,雖然和其他派別一樣都是在向世人訴說神的愛,拯救窮苦與患病的不幸,傳播福音,但最主要的目的其實還是狩獵異端。”

“狩獵異端,是指異教徒或者女巫嗎?”

禪院甚爾對教會的了解和普通日本民眾沒什麽兩樣,僅有的認知還是來自學生時代外國史老師課上講的東西。

“不,那只是中世紀時明面上的記錄,我們真正要狩獵的是惡魔以外的一切異端,那些與教義相悖的,包括用濫用魔術、殺害人類、擾亂世界,還有試圖歪曲神理,這些行為全都屬於異端,是理應被撲滅的存在。”

“嘖,說簡單點,聽不懂。”

“總之,就是外道魔術師、死徒之類的,當然惡靈、惡魔看到了也不可能不管,畢竟驅魔也是我們的本職工作。”

禪院甚爾側過頭盯著他,問道:

“我之前就有注意,你一直在說‘魔術’、‘魔力’這樣的詞,你說的魔術師跟我想的魔術師應該不是一回事吧?”

“當然不是變魔術的魔術師啦,‘魔術師’指的是身體裏有魔術回路、研究魔術、行使魔術的人,如果不進行魔術研究,只將魔術當成工具使用的則是魔術使。”

“怎麽聽起來怎麽有點像咒術師,咒術師不就是能使用咒力、身體裏也具有術式的家夥嗎?”

“所以一開始我也以為你說的咒術師其實就是魔術師,怎麽說呢,魔術師大多都是冷酷無情的家夥,而且他們的目的是追尋‘根源之渦’的真理,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可以不則手段,有點像是瘋狂的研究者。”

說到無情,言峰士郎難免想到第五次聖杯戰爭。

慎二的不甘、櫻的絕望、間桐臟硯的扭曲,還有雁夜先生如風中燭火般的最後生命,這一切都是魔術師過於冷酷的作風導致的。

“感覺上咒術師雖然也有超凡力量,但只要目的不是歪曲神理,妄圖改變世界運行法則,就不能算是異端吧。”

“那樣的家夥也不是沒有,不過都很弱小就是了,不過魔術師居然是什麽研究真理的學者,聽起來就很無聊。”

禪院甚爾隨口評價道,言峰士郎無奈地撓撓頭說:

“雖然我也這麽覺得……不過千萬不能當著他們面說出來,不然就算武鬥派魔術師很稀有,也絕對會被找上門來的。”

“你們教會的神父不都是武鬥派嗎,你這種的一看就是經過專門訓練吧?”

“不全是,聖堂有專門的異端審問部門,像是代行者、騎士團和第八秘跡會等,都屬於武裝部隊,因為要和死徒、外道魔術師進行戰鬥,派其他部門的人員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