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靜謐的夜

旅館的家庭套房也是和式木結構,有著寬敞的榻榻米地板,陽台上放著小茶桌和兩只竹凳,一側墻上掛著電視,另一側是衣櫃還有寢具櫃的拉門。

不過再寬敞的空間,也經不住禪院甚爾這麽大塊頭胡亂一躺。

言峰士郎將榻榻米上的辦公矮桌搬到陽台,然後無奈又嫌棄地用腳碰他,示意自己要鋪放被褥。

正在用手機賭球的男人轉身側躺,敷衍地留了一半地方給對方,言峰士郎額頭青筋鼓起,但是小惠還在旁邊,他便沒有發作。

鋪完一套被褥,他轉身去拿小惠的嬰兒褥毯,再回來時就發現男人又換了個方向側躺,整只“豹餅”已經轉移到他剛才新鋪好的地方。

“……”

言峰士郎一腳踩在對方屁股上,無語道:

“這是我要睡的地方,想睡被褥就自己去鋪。”

屁股被踹一下根本不痛不癢,禪院甚爾耍賴地躺著不走,還嘴欠道:

“這塊地方現在被我占領了,你可以睡那邊,再說神父不是應該寬容友愛的嘛,你怎麽這麽小氣啊……”

對方幼稚的行為讓言峰士郎好氣又好笑,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計較這種小事,但將小惠安頓好之後,他還是硬生生睡到禪院甚爾那塊被褥上,並且故意半邊身子壓著對方:

“真是對不起啊,我就是特別小氣的神父,如果你不嫌擠得慌,可以繼續睡在這。”

說完,他還召出一只觸爪把燈關了。

被擠到櫃門邊的禪院甚爾:“……”

男人不甘示弱地翻了個身,抽出身體改成側趴,正好把半邊身體和胳膊壓在對方身上,然後一臉得意地對近在咫尺的人說道:

“我才不走,有本事你就一直跟我擠在這。”

被這個大塊頭壓的死死的言峰士郎:“……”

他用力抽出身體,改成將整個全身重量壓到對方身上,核善地微笑說:

“樂意奉陪。”

“……”

兩個老大不小的家夥就因為一塊睡覺的地方,拼命試圖占領被褥所在的區域,就差大打出手了,最後不知到底過了多久,禪院甚爾和言峰士郎都氣喘籲籲地暫時罷手。

言峰士郎伸手在禪院甚爾身下的榻榻米上摸了摸:

“褥子哪去了?”

禪院甚爾一手扒著櫃門,一手拽住言峰士郎背後衣服:

“不知道,你差不多該給我下來了吧?”

“不,我今天就這麽睡。”

“喂,被褥都跑到前面去了,再擠在這也沒意義了啊。”

言峰士郎在黑暗中莞爾,開玩笑說:

“我倒是覺得現在睡的這條‘褥子’還挺暖和的?”

禪院甚爾不再拽他,但語氣一聽就知道沒好氣:

“你想得美,我可不是那麽好睡的,不給夠滿意的價格可絕對不行。”

“哦?是嗎——”

{這裏1只企鵝路過}

身下的男人仿佛發出哼笑,胸膛也微微震動,忍不住調侃他:

“居然還真是‘童貞’啊你?連kiss都沒有過嗎?”

禪院甚爾寬大的手掌覆蓋在對方停住的手背上,聲音裏帶著一絲慵懶,像是成年的黑豹在打呼嚕。

“別愣著了,你說過會讓我舒服的吧?這可還差得遠呢……”

被他握住手腕,言峰士郎終於壓下瞬間的悸動,剛才的觸感、原來男人的嘴唇也能那麽柔軟嗎?

“再親一下。”

年輕神父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嚴肅。

“哈?”

禪院甚爾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黑暗中對方的身影已經俯了下來,懷著異常謹慎又虔誠的試探,輕輕觸碰他的唇瓣。

代行者有權利愛人嗎?

答案是當然。

雖然代行者群體沒幾個正常人,還往往操縱教義裏不存在的“秘跡”,但愛人和被愛的權利,神都是平等賦予的。

言峰士郎不知道這樣的感情是否是愛,但不妨礙他更進一步探索追尋,和占有。

“喂、手輕點……”

“不舒服嗎?”

“……還行吧,繼續……”

{這裏2只企鵝路過}

“……”

“啊喂!不要觸爪、觸爪收起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別、你!——”

禪院甚爾,年齡25歲,家住在東京澀谷區,已婚喪偶。

以前是職業小白臉,現從事術師殺手工作,每天晚上都在外面浪到12點才回家。

會抽煙,討厭喝酒,淩晨1、2點鐘才睡覺,每天只睡3小時也能精神抖擻地繼續通宵賭博。

睡前,一定重新復盤一遍今天都輸了哪些□□,然後明天繼續去賭。

上了床馬上熟睡,一覺到中午,根本沒什麽疲勞和壓力,不用看醫生也能知道他壯得和大猩猩一樣。

然而今天,從各種方面來說都應該算是老司機的禪院甚爾,被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年輕神父好好上了一課。

所以說絕對不要小看“童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