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第2/4頁)
這一下縱是劉宴征臉上也微微變了色,不過也只一瞬。
“怎麽,找不到人這是準備留下我們?”劉宴征看了看前方不遠成片的船影,那是袁州界閘所在,微勾了勾唇角:“就憑你們?”
柳晏平還以一個冷笑:“留不留得下,你們試試不就知道了。”
劉家手下這一幫子人本就是刀口舔血的,一見二十多個持刀的漢子上船,個個警戒了起來,正要亮兵器,劉老爺子一聲斷喝:“我看誰敢!”
老爺子掌著海島近三十年,威勢自然是在的,一幫子準備要操家夥的漢子聽他這一聲喝,紛紛收回了手。
而另一邊那二十多人,不是別處請來的,正是秦二手底下一幫留在縣裏的鏢師,也不是沒見識過場面的,今兒出來,陸承驍是開了大價錢的,且陸承驍和柳晏平他們也不是不清楚,真有什麽事,家小後半輩子他們都能管了,吃的鏢師這行飯,碰上這樣的雇主,搏上一條命都不帶怕的。此時見對方人數不少,也是半點不帶怵,只等陸承驍和柳晏平的話行事。
劉老爺子一眼看過去即知,都是練家,卻也非是兇惡之徒。
他把視線轉向陸承驍和柳晏平:“兩位且再等等,如果真和宴征有關系,老頭子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說話間陳五已經領著船員以外的所有人出來,見外邊這架勢,欲附在劉老爺子耳邊回話,被老爺子擺手打斷:“沒有外人,照實說。”
陳五看了陸承驍和柳晏平一眼,點頭稱了聲是,道:“少了十二人,嚴四和許六都不在船上了。”
島上這一行人是以實力作排行的,嚴四和許六,這兩個都是劉宴征常用的人手。
事實上船上少了這麽些人,劉老爺子在艙中養病不知情,陳五又豈會不知,只是劉宴征行事從來沒有他們做下屬置喙的余地,老爺子不問,自然不會有人多這嘴。
劉老爺子看了陳五一眼,道:“這外邊你看著,來的都是貴客,起了沖突我拿你是問。”
轉頭便看向劉宴征:“你隨我進來!”
陸承驍攥了攥拳頭,並未阻止那祖孫二人進船艙裏去,看著二人進了船艙,轉頭就看向了遠處那一片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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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內,劉老爺子沉著臉看著劉宴征。
“柳漁在哪?”
劉宴征抿唇不語。
“說!”
劉老爺子這一聲,聲音拔得高,人也氣得發顫。
劉宴征頭一回見他動這麽大的氣,只是心裏不甘心就這般妥協,紅著眼道:“爺爺何必這樣逼我。”
“我逼你?”到這一步,劉老爺子哪裏還猜不出劉宴征的心思來:“宴征,我只告訴你,你喜歡誰都可以,只有柳漁不行。”
劉宴征雙眼一眯:“為什麽?您給我個理由。”
一句為什麽,把劉老爺子噎住了一瞬,他好一會兒沒說話,半晌才道:“她已經嫁了人,這還不夠?”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劉老爺子看著有些魔怔的人,一時只覺得頭都要炸裂了,下意識拿手摁住:“劉宴征,我何曾教過你這樣做人行事?”
劉老爺子心口急劇起伏,聲音中氣都弱了許多:“把人送回來,不然你也不用認我這個祖父。”
劉宴征緊抿著唇:“您拿斷絕祖孫關系逼我?爺爺,血脈親緣是斬不斷的,這件事沒什麽可說的了,我事事都可以聽您的,只有這一件事,不能。”
說著轉身就要出去。
“站住!”
劉宴征腳步頓了頓,繼續朝外走。
身後劉老爺子氣得手直顫,看著一步步往外走的孫兒,閉了閉眼,就在劉宴征的手已經碰到木門時,心裏終於放棄了掙紮。
“宴征,你喜歡誰都可以,只有柳漁不行,你們是兄妹。”
劉宴征正要拉門的手僵住,而後轉過身來,面上帶著不敢置信的神色:“為了讓我放手,您編這樣的話?”
劉老爺子自嘲一笑:“哪裏用得著我編,這原本是該帶進棺材裏的秘密。”
劉宴征面色一寸寸冷了下來:“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劉老爺子向著安宜縣方向拜了一拜:“夫人,老頭子我今日食言了,您泉下莫怪。”
劉老爺子這般作派,讓劉宴征一顆心直往下沉,下一刻,聽劉老爺子說道:“你和柳漁,你們的祖母本就是同一人,你爹和柳漁的爹和大伯,是同母異父的兄弟,這麽說你可懂了?”
“那日你祭拜的老夫人,就是你的親祖母。”
劉宴征活似被一記悶雷劈在頭上,劉老爺子口中的每一個字他都懂,也都聽得清,大腦卻嗡嗡的,下意識拒絕將那些字詞拼湊到一起。
“您在說什麽?”
劉老爺子嘆息,道:“你爹不是我和你祖母親生的,而是我們抱養的。”
話說到了這裏,不說徹底了他是不會信的,劉老爺子索性從頭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