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第2/3頁)

五十多匹啊,錢弘腦子裏只剩這幾個字在環繞。

船上呆了幾天,這事在錢弘心裏就轉了幾天,直到回了袁州,把進來的布都送回鋪子裏後,錢弘一刻也呆不住就往李家去了。

把在洪都府碰上陸家人的情況說了,問錢氏:“你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錢氏哪裏知道去,她現在聽到陸家就頭疼,這輩子沒栽過那麽大的跟頭。

她不想提陸家,錢弘卻是禁不住想打聽,他坑了陸洵一手,現在看陸家怎麽好像是發達了起來,心裏就有些惴惴,讓錢氏一定問一問,“仲玨不是和陸家那邊還往來嗎?你問問仲玨,不然我這心裏總是記掛著這事。”

錢氏自知兄長這是為著她把陸家給得罪了,心裏雖覺得大哥是想多了,陸家一家布鋪,哪裏兩個月就做大起來,不過自己闖的事自己得善後,還是應了下來:“您也不用想太多,不過是不再帶著他們罷了,他們還會打擊報復不成?”

錢弘搖頭:“那倒不至於,只是有些好奇。”

錢氏無力的點頭:“行,回頭我問問仲玨,問到了再給你送消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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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弘走了,錢氏傍晚等到李仲玨回來,到正房與她請安時問了問情況。

李仲玨聽她說了,也不太奇怪,道:“娘不知道?陸伯伯家現在也有三家繡鋪了,承驍媳婦開的繡莊生意也頗紅火。”

“再紅火,單色拿不了五十匹吧?”

這是錢弘著重讓錢氏打聽的。

李仲玨九月底才去過安宜縣,倒是知道陸家在縣裏那家繡鋪早就改作了繡莊,不過想到是他舅舅讓娘來打聽的,下意識就沒細說,只道:“承驍和他舅兄常往兩浙走,做的也是布料的生意,許是從布號拿了布再沿途販賣,這有什麽出奇的。”

錢氏心思其實不在這裏,她打聽只是給自家大哥一個交待罷了,只是聽到陸家如今竟是把生意擴得這樣快,一時心裏說不出來是個什麽滋味,這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樣。

她原以為陸家秋布上要吃苦頭,到這回進貨就更是艱難,現在,哪裏艱難?竟做成布號的大客戶了。

那她之前是在幹什麽?豈不是枉做小人?還憑白把自己搭了出去。

想到李存義病好之後就收拾收拾又外出行商去了,臨行前都沒從書房搬回過正屋,錢氏就只覺得心梗。

也沒有和兒子說話的心氣兒了,揮了揮手讓他離開,許久,才喚了陪房婆子過來,簡單交待幾句,讓她把話帶給錢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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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錢弘惦記的陸家人此時還在洪都府往袁州的水路上,柳漁進貨挑款頗為上心,把各大布號都轉過一圈,且繡莊還要進繡線和絲綿,回程倒是比之錢弘慢了一步,因而錢弘半下午就到了袁州,他們反而是傍晚才到。

陸承驍和柳晏平還要到袁州和附近六縣找中人尋鋪子,而柳漁卻是要急著回安宜縣趕那兩百四十件訂單的。

因而船只在袁州碼頭靠了靠岸,讓陸承驍下了船,至於柳晏平,陸承驍不大放心柳漁幾人,讓柳晏平隨船一起回安宜縣,他自己去找楊存煦幫忙。

在袁州找鋪子,楊存煦這個長住袁州的顯然比只單純托給中人要方便一些。

柳晏平也放心不下自己妹妹和那一船貨,陸洵和陸承宗雖是男子,但要是碰上歹人也不濟事,何況他其實也滿心惦記織坊染坊的事,這趟洪都府一行,要說柳晏平和陸承驍是純粹來作陪和保駕的,那還真不是。

兩人自打進了洪都城那片布號集散地,眼睛就沒有一時是閑著的,布號怎麽經營,布號一天的流水大概能有多少,都沒少估算,進到每家布號,裏邊有多少主顧,客單價又大概能有多少,無不留心著。

越看,對於開織染坊就越上心。

這要是把織染坊開起來,未來哪一天,他們肯定也能在這樣的地方有布號啊。

兩人這回程一路已經兩眼放光探討了幾回,眼下也不糾結,他得回去先看看他大哥說的那塊地在哪。

就連柳漁,也顧不得這小別離了,她和陸霜一路上取了筆墨,沒少畫衣樣,也是一頭紮進了繡莊的事情裏,三個系列,擔子不可謂不重,自然是抓緊用好一切可用的時間。

送了陸承驍下船,交待幾句也就準備回去和陸霜湊到一處畫款。

陸承驍見她送了自己就走,半點不舍得也沒有,一瞬間心塞了。

也不顧陸洵等人就在不遠處船上,捏住柳漁的手不放。

柳漁滿臉疑惑望著他。

陸承驍無奈:“你倒真灑脫,一點不舍都沒有啊?”

他醋那些繡稿衣裳。

柳漁撲哧笑了起來,傍晚碼頭上人並不多,但也不是沒有,她四下看了看,又看了看後邊船上,陸洵幾人已經回了船艙等著了,柳漁朝陸承驍招招手,要他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