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頁)

把個陳氏看得委實是心癢,很想看看是怎樣一個姑娘把她這兒子迷得這般神魂無住,到底是按捺住了。

八寶倒想跟著,給陸承驍輕飄飄睨了一眼,自覺退回了門檻裏。

這一下子,就連終日在內院裏呆得多的秦氏和陸霜都覺出了什麽,只可惜,從陳氏那裏什麽也打聽不出來。

四月的清晨,晨風拂在面上都透著一股子活潑潑的生機和希望,陸承驍的一顆心也如此,期待著和柳漁全新的開始。

他漫步走著,不覺已過了石橋,到了北山沿上的那一條土路上,想起當日柳漁正是站在這裏與那兩個孩子打聽他的行蹤,又想她頂著日頭,苦苦站在這裏候了他許久,他站得那樣近,卻始終沒有出來見她一見。

兜兜轉轉,今日輪到他在這裏等候她的到來,心裏酸脹脹的,又暗藏著一絲無可與人言說的喜悅與期待。才知心悅一人,便是忐忑難安的等待竟也能從心底瘋狂滋長出甜意來。

太陽自東方升起,這山野除了鳥叫蟲鳴和淙淙水聲,漸漸出現往來的行人,是山那頭的村民往長豐鎮來。

比起粗衣麻布的農家人,陸承驍站在這一處,打眼得叫人哪怕是走過了很遠也還頻頻回望。

隨著日頭漸高,這樣的行人漸多,陸承驍才想起,今日是四月初十,正逢長豐鎮集日,再遲一些,這裏來來往往不知會有多少人經過,真要在這裏等柳漁的話,怕是要給她招一身的碎語閑言。

他略一思忖,到底還是離了這石橋,重回鎮北,尋了一個不那麽打眼的僻靜處候著。

卻不知他這一退開,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陳升從鎮北的另一條小路出來,也上了石橋,就候在陸承驍此前站定的那裏,翹首等著柳漁的到來。陸承驍看到時已是遲了,河對岸柳漁的身影已經出現,更不乏鄰近幾村往長豐鎮來趕集的行人。

陸承驍做不出這時候折返回去與陳升爭長短的事來,那只會讓柳漁更惹人注目,徒生更多非議,只能緊張看著,只望陳升能顧忌一二,發現人多眼雜就避開去,不致壞了柳漁聲名。

然而這到底成了徒想,陳升滿心等著給柳漁說他娘已經答應過幾日去提親的好消息,一看到柳漁,哪還想旁的,不說避開,甚至一臉激動迎出了幾步,引得三五個和柳漁同路的行人把目光在兩人間來回探看。

柳漁面色一僵,心說這真是怕什麽偏就來什麽!

被路人打量的目光瞧得不自在,只暗暗看過,慶幸還好沒有柳家村的人。

陳升不知她的窘迫,幾步奔了過去,道:“柳姑娘,我娘答應過幾日就請媒人上門了。”

幾個路人哦豁一聲,又全回頭向兩個年輕人看去,臉上神色耐人尋味。

柳漁神情尷尬,一時不知怎麽接陳升的話,抿唇不語。

陳升似乎才反應過來,歉意看著柳漁,這次自覺落在了柳漁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隔著幾步遠上了橋。

前邊幾個路人還不時回望,著實是柳漁那長相實在招人,陳升常在集賢齋,往鎮上走得多的人大多也識得他,這樣兩個人走在一處,結合陳升剛才那句話,不引人注目都難。

柳漁面色不好看,倒不全因為那幾個路人的側目,而是怕陳升家裏人也留心起來,屆時不免要給人留個輕浮的印象,不怕日後艱難,只怕眼前所謀之事要生了波折。

她放慢腳步,直到與陳升近至比肩,才低聲道:“陳公子,如果你已與家人提了提親之事,這般來見我,不甚妥當。”

陳升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在這事上並未深想罷了,眼下看柳漁態度,再聽她這麽一說,也知道自己行事不妥了,歉然道:“是我欠考慮了,你莫惱,我這就走。你……你別擔心,我娘已是應了,過幾日媒人定會上門的。”

柳漁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陳升側目留戀地瞧她一眼,這才道:“那我先走了。”

見柳漁唇角彎出一抹笑,才放心的加快了步子,在石橋中段慢慢與柳漁拉開距離,先行下了石橋離開。

柳漁見他走了,心裏著實松了一口氣。

只有九天了,她是真再出不起岔子,真要再有個什麽,屆時她就只剩了逃躲這一條路,要不被柳家人找到,只能遠走他鄉,對她而言一樣是危機重重,談何容易。

她步子放得慢,走下石橋行至鎮北時,左右已經只剩她一人了。

陸承驍心喜,正要出去,卻見就在自己前方不遠的一條巷子裏,一個三旬的婦人先他一步走了出來,向著柳漁,叫了一聲:“柳姑娘?”

只是一聲稱呼,聲音裏帶著三分疑問,似乎並不十分確定,卻半點不妨叫人聽出其中的盛氣與自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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