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3/5頁)

葉存山要他別總關心人心理情況,“哪有那麽脆弱。”

雲程猛地睜眼,“你是不是看我手稿和日記了?”

葉存山老實點頭,“你不是說我可以看嗎?”

雲程的日記就是手賬本,孕期時,多半是孕期記錄,少有幾樣心情隨筆。

手稿不用說了,這都不算什麽。

以往還能一起看,現在雲程就腳趾摳地。

躲被子裏,沒有地,他也虛空抓來抓去。

要葉存山以後不許看了,“你怎麽一點隱私都不給我留呢?”

葉存山:“你昨天突然說要給我獎勵,說以後要重新蓋章算小雲朵,毫無預兆的,我當然好奇。”

雲程說不能好奇,“我也要有小秘密。”

葉存山往他脖子上親了下,“你的小秘密就是把我想的那麽脆弱?”

雲程背対著葉存山睡了一兩個月,現在才覺出好來,不面対面的,他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特別是夜裏,黑燈瞎火的,能讓他變大膽很多。

“那我覺得你壓力很大啊,而且我確實沒做好,沒給你什麽積極反饋。”

還會在葉存山自己沒叫苦叫累的時候,給出負面情緒,總在念叨他很辛苦他很累。

也不知道這種話聽多了,會不會対葉存山有影響。

葉存山就悶笑,“我知道你心疼我。”

壓力是有的,知道差距也是対的,他也能看得見進步。

雲程想的那些微妙心理,他可能有過,但他自己沒注意。

他不喜歡沉在一些浪費時間,毫無意義的情緒裏,不如多看兩本書。

話說開了,他也跟雲程說:“你就這樣就很好,我還沒被人這麽關心過,我很喜歡。”

說白了,対一個人好,是能被対方感覺到的。

他沒那麽不識好歹,雲程很在意細微的情緒照顧,平時調情大膽,說到這些話題,他反而會帶著忐忑去試探,小心翼翼的。

雲程鼓鼓臉,想說個什麽,又覺得沒什麽能繼續說的。

就給葉存山講:“昨天說的重新蓋章還是有效的,約束力上去,再兌換獎勵,得到的不容易,就有動力了,我反正也不是什麽事情都會答應你。也給你說一下,獎勵也包括銀子。你有什麽想要,但是我不想給的東西,能自己換。”

葉存山想不到他有什麽需要自己買的,他讓雲程舉個例子。

雲程說:“那我哪知道?萬一你以後有奇奇怪怪的癖好。”

葉存山:“……等我試試。”

隔天,葉存山上學後,存銀又早上去關東煮鋪子上工。

雲程問他怎麽還去這麽早,“你不會是因為拿了月錢,不好意思吧?”

存銀搖頭,“我跟一個人玩遊戲輸了,說會連著五天上工。”

上滿一天的工,今天才第三天。

雲程皺眉,“你跟誰玩的?還有這規矩?”

存銀不知道從哪裏說起,就說了個跟問題無關的做引子:“一個買關東煮的客人,他說我算數厲害,說他會更厲害的。”

存銀不打算盤,都能算些數目。

打算盤也厲害,以前還幫葉慶陽対過賬目總數。

村裏造紙作坊才有倉庫時,堂兄算不清數,也是他去算的。

他又不當賬房先生,還跟人比高低,就沒理。

“那客人說大哥対他有帶路之恩,要教我算數,我需要他教嗎?我不學,我說我忙著上工。”

後來本來沒事了。

他下工的時候看見有人在玩大富翁,想起來他最近都沒玩——陸瑛跟程文傑走後,他就沒怎麽玩了。

所以他也湊過去,組局的就是那個要教他算數的客人。

那是幾個小學生的大富翁地圖,輸家要加功課的。

存銀沒有功課,那人就說可以加當夥計的時長。

他又非酋,毫不意外的輸了。

雲程:“……你現在是要面子?”

存銀焉噠噠的,“有人監工呢,說人不能言而無信,不能把說話當放屁,雖然那只是玩遊戲。”

雲程拍拍他肩膀,“鋪子裏現在忙嗎?”

存銀說不忙,“就是那種,大嫂,你知道的吧?我自己樂意去,我開心。別人要求我去,我就跟被關在裏頭一樣,渾身都不得勁兒!”

而且他是在前頭跟客人打交道的,不能擺臉色,免得把這些財主都氣走,一天下來,身體不累,就是精神累。

他感覺他在強顏歡笑,一天工都跟一個月那麽長。

“我再也不玩大富翁了。”

雲程還想說什麽,存銀還不跟他講了,“大嫂,咱們過幾天再說吧,我著急去上工,回家也不想說話了。”

等他這幾天忙完,在家裏好好歇歇,他再好好跟大嫂說。

雲程哪能讓自家小孩兒吃這麽個虧?

他把存銀拉住,“他監工你就由著他監工啊?你就不去,他能怎麽?”

存銀苦兮兮一張臉,“他把大哥誇得天花亂墜,說我大哥正直善良,品行端正,文采斐然,看我是他弟弟,他才跟我搭訕,結果我居然連個遊戲都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