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4/7頁)
他在京都當過西席,從孩童到生員都教過,京都也有些舉人會去請教他。
以前在國子監當過助教,後來因為一些旁的原因,從國子監出來後,就零零散散的給人教書。
教人還零零散散,就說明真才實學有,但得罪了人。
程礪鋒這次把他安排到府城,算是最長期的教學了,能有兩年多。
學生就兩個,教雲程夫夫倆。
拜師禮還是要有,當天葉存山給他敬茶行禮,把準備好的六樣拜師禮獻上。其中肉條是雲程讓人買肉,自家做的。
挑的肉好,又才做出來沒多久,正是風味正濃的時候,隔著油紙都能聞著香。
彭於禮收下,跟葉存山說好每日去學習的時間,又看雲程:“程大人說你懷孕,孕期不便,我每三天給你一兩樣功課,你自己看,有不懂的就讓人傳話問,等岑觀休沐時,你倆一起過去,我給你細講。”
雲程的啟蒙都要比一般小孩的啟蒙簡單輕松,教起來沒有壓力,就當給家裏小孩子講故事,順帶習字了。
夫夫倆聽“岑觀”這名字都愣了愣,然後想起來是葉存山的字。
這字大舅舅給他取了以後,身邊少有人叫,還差點兒忘記,現在有了先生,這名字才正式用起來。
送走彭於禮後,葉存山還說明天給府學同窗和教官助教說一聲,他取了字,同窗之間能叫字。
雲程都行,繼續看信。後面簡要說了下大富翁地圖在京都暢銷,又說他寫的兩冊話本已經在案頭。
雲程小小尷尬一下,在末尾看見幾個圓圓墨點,想來程礪鋒寫這信時,也有猶豫,藏著話沒說。
比如程太師,比如宋錦。
他也不看了。
拆開了陸瑛那封信。
從信件裏就能看出濃烈的個人風格。
他也說了同樣兩件事,有兩冊話本發行後,京都是怎樣的熱鬧。
也有大富翁地圖到處能看見人玩,街邊小攤販都會三三兩兩湊一起,一邊乘涼一邊玩兒,有的人玩入迷了,客人來了都要叫好幾聲才過去。
全民都玩的東西,想要有錢人買,就要分個高低。
程家不是小作坊,一開始售賣,就已經分過不同材質不同復雜程度的地圖。
卡片也分了好幾套,一副地圖能多樣玩法。
其中美人圖,還真是程礪鋒畫的,不過都是從前的練習作品。
雲程想著,可能信件最後,程礪鋒沒跟他說的,還有這事。
也是怕他孕期無聊,地圖跟卡片都給他送了全套過來,在家裏就能玩了。
話本那邊,則是銷量問題。
陸瑛都覺得稀奇,他以為《軟飯硬吃》不會賣得比《廢材書生》好,實際上除開掛牌售賣當天盲買的人,後面被推薦入店的客人,多半都是兩本一起,或者單獨買《軟飯硬吃》。
男性書生的受眾群體小,也不妨礙他們買了看,說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因為雲程端水水平好,兩冊話本出來,引了點熱鬧,沒引得誰不滿,現在都誇他,說能寫出贅婿那種自強不息的角色,作者本人肯定是個正直人。
雲程一目十行,略過誇誇。
根據他近日感受而言,陸瑛看著愛玩鬧,不靠譜,實際很有大哥風範,這信裏,該是隱瞞了一部分罵聲。
他也不介意,繼續往後,看見陸瑛很隱晦的表示,宋錦又被接回了原來住的別院,這次伺候的人和府上護衛都換了,好像是上面派人看管的。
所以現在沒消息,不是程礪鋒上告失敗,也不是有意拖延,而是想要借此機會,試試抓幕後的小尾巴。
時隔十多年,朝中大臣都有些退位,官員也有調動。
當年那間宅子無聲無息的消失,極可能是少了庇護的人。
就想著,存在過,總有痕跡,能尋摸一點算一點,等後頭再一起收場。
沒結果,一切都是猜測。
明寫的是宋錦經常發瘋,只能確定她過得不好。
最後拆開二舅舅的信件。
這位舅舅在府裏時不聲不響,寄一封信卻膽大得很。
他直接在上頭寫:你夫君上次問的那個律法,我查了一下,是這樣,杖刑五十,流刑千裏。
前面那些掩飾的話,顯得敷衍。
雲程給葉存山看,葉存山說挺好,“大舅舅跟文瑞表哥應該會觀刑,希望能畫下來,讓咱們看了爽爽。”
他現在被雲程養出了習慣,會想要用畫面記住一些東西。
雲程上回答應給他畫他想看的,回家後跟他鬧別扭,也覺得葉存山沒空跟他磨嘰溫存,就沒給。
聽他說起,稍稍猶豫一下,依然沒拿出來。
等葉存山調整好學習計劃,他再給。
三封信,都要回復。
大舅舅的信件是雲程自己回,翻著他的生詞本找字,每個字都寫得端正工整。
說說府城近況,也說說家裏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