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說到點子上了。

別人家的哥兒姐兒就是幫著播種的,挑水這類重活都很少幹。

葉旺祖不評價他這行為,有人家不講究,哥兒就是當男人用的。

他也懶得提點,他爹都拉不動的人,他何必白費力氣?

就想先把葉大壓一壓,把村裏那些歪話也壓一壓,等到葉存山考完回來,自家事自己斷。

“我爹叫你看的,你有話對他說去。”

葉大閉嘴了。

雲仁義家就真的沒什麽好看的。

主要是葉大看不進去。

他還沒有聽到村裏人說他以後遲早要變成第二個雲仁義,此時就覺得不舒服。

怕他爹娘以後幹不動農活了,存銀也跟葉存山夫夫跑了,他就只能自己幹——畢竟陳金花以後還要養兩個奶娃娃。

葉大打了個哆嗦。

他心裏想法又變了個樣,張嘴就胡謅:“存銀孝順著,知道家裏春耕忙,還回來幫著幹活。我可沒逼他,是他自己樂意幹的,他要孝順我,我攔著不就傷了他一片孝心麽?這不,葉虎要送貨去縣裏,我就趕緊讓他把存銀捎帶上了,不然那孩子可要傷筋骨了。”

葉旺祖聽得額角青筋跳了跳,終是懟了他一句:“你要不要臉?你把這話給村裏其他人說說看?”

存銀哭唧唧的樣子,像是自願的嗎?

孩子確實孝順,被親爹硬拽著下地了,他還不會跑,真給幹了。

要不是葉虎半途送貨,這次怕是要待滿半個月。

縣裏存銀也正給雲程道歉,“我這幾天一直忙著,沒給你打聽雲仁義家的消息。”

雲程哪裏跟他計較這個?知道高強度運動後,容易拉傷肌肉,小孩兒耕地後更別提,現在還渾身酸疼,他今天不寫稿子,給人捏捏緩緩。

存銀被捏得滿炕躲,叫疼又哭,哭完又想繼續按。

雲程說:“我這點力氣你都受不住,回頭你哥給你捏兩下,你不得原地趴下幾天動不了啊。”

存銀很會抓重點,“你怎麽知道我哥給人捏兩下,就要兩天動不了?他給你捏過?”

雲程:“……”

心真大。

聊到葉存山,雲程也挺想他的。

給存銀捏完胳膊腿兒,要他躺著靜養,自己拿了棉花娃娃出來繼續繡。

存銀學了幾個月刺繡,已經過了入門階段,現在看見什麽都想感興趣,可惜雲程躲著他繡,不給他看。

這東西不好給小孩子看。

棉花娃娃果著,還沒有唧唧。

外形上又能認出是葉存山,被人家弟弟看見,多尷尬啊。

存銀好奇心重也有分寸,看雲程真不想給他看,他就不追著要了,也想念他家大哥,“今天該考完了吧?”

這些事兒存銀以前沒打聽,覺得好無聊,他也不喜歡讀書。

不喜歡讀,是因為葉存山之前逼著他背書。

別人都去玩了,就他苦兮兮的背書。

他是哥兒,又不能參加科舉,背書幹嘛?

他還問雲程知不知道,“我大哥肯定願意跟你念叨這些。”

雲程想想,給存銀說:“講了些話,你要感興趣,我就說給你聽?”

靜養憋悶,存銀樂意聽,就當聽故事了。

科舉制度講得平平淡淡,雲程聲音又輕緩,直說得存銀昏昏欲睡。

院試開考後半個時辰左右,會有監考的人拿著提學大人發下的小戳子在考生試卷上蓋章。

蓋戳還是蓋在謄抄好的起講後頭,約莫得寫百來個字。

要是沒有經驗,一開始只在稿紙上寫,蓋戳時卷面一片空白,會被視為犯規,文章要降一等。

雲程頭一回直面科舉場,知道要守規矩,聽見這防不勝防的“降級”戳,有被嚇到。

沒有經驗,沒前輩帶著,不就只能吃啞巴虧?

他怕有遺漏,讓葉存山一次給他講了好多考場注意事項。

比如他最初給人說帶了銀子,可以去考場買水、買餅子吃,不至於渴著餓著。

當時葉存山看他緊張忙活,沒說,等到考籃竹箱都準備妥當,葉存山才說三場童生試,能不吃喝就不吃喝。

有時喝口水,都會被當做心虛,小吏給卷子上蓋個戳,這一考就廢了。

也是拼運氣,葉存山照例帶了餅子進場。

同一小巷的考棚裏有人吃飯喝水,沒被說犯規,他才規規矩矩放下筆,吃了個餅子,花十文錢,買了兩杯溫茶,吃喝完畢繼續考。

杜先生說過,考完後有概率被提學大人面試。

這是交卷時,提學大人順便看看試卷文章,覺得寫得好,才有這待遇。

葉存山今天答題順利,自認為還不錯。

他去過外地,最遠到過府城,也知道些門道。

有些書生會去鉆研考官喜好,根據考官喜好來定文章風格。

杜家肯定打聽過,杜先生教書時不好多說,只給每個學生幾句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