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是另外的價錢(抓蟲)

今晚存銀留山上,他是大孩子了,不好跟親哥一起睡,燒水洗漱時還挑上了,“我能跟大嫂睡,也能自己睡,大哥你看著辦吧。”

這是要葉存山也給他把熱水送到手邊才不跟他搶媳婦。

葉存山說:“我看你回家睡就挺好,我等下就送你下山。”

存銀大喊過河拆橋,經過一番幼稚兮兮的拌嘴,最終是跟雲程睡一屋。

他還挺懵逼:“原來你們是真的分房睡的啊……”

夫夫倆都心虛得不應話,被存銀當做默認,嘴裏嘀咕:“縣裏也沒有兩張床啊……”

還自我猜測:難道我哥打地鋪的?

這問題他不敢問,葉存山打發他去鋪床,“被子都在櫃子裏。”

雲程那屋的炕是新做的,葉存山給他把原來的木板留著,使喚存銀時,自己也跟過去,先把木板鋪到炕上,隔一下潮氣和熱氣。

弄完他也不幫存銀拿被子,摸回自己屋裏,開了梅子酒,叫雲程。

“家裏有個小孩子真不方便。”

他知道雲程講究,拿了個小杯子給他倒酒,“你先嘗個味兒,好喝再倒點。”

雲程揉揉臉,他臉都笑僵啦。望著葉存山的眼神裏盈著細細碎碎的光點,朦朦柔柔。

葉存山叫他別看了,“我這兩天是真不能碰你。”

雲程給他一巴掌。

打得葉存山腦後系著小團子晃了晃——這還是學他打存銀的手勢。

不痛不癢,還怪好玩。

雲程也嘴貧,“說得好像我很想碰你似的。”

葉存山:“你再說?”

雲程閉嘴喝酒。

味道跟葉存山說的一樣,酸酸甜甜的,口味甜柔,喝著沁涼,不刺喉。

起初喝著像飲料,不知不覺一杯就下肚了。

稍稍緩緩,才上來了後勁兒,湧上了一層烈性,身體熱乎乎的,臉也紅彤彤的。

葉存山說他沒出息,“等下存銀一看就知道你偷喝酒了。”

雲程嘿嘿嘿傻樂,“我就喝,他再吵吵,就當他面喝,喝完吧唧嘴,不給他喝。”

葉存山戳他臉,說:“你醉了?”

“沒有,”雲程豪邁的又倒了一杯,“你看不起誰呢?怎麽可能一杯才喝完就醉了?”

這新倒的一杯酒進了葉存山肚子裏,“行,小清醒,去洗臉燙腳。”

雲程少有的幾次喝酒,都是三杯以內,顯著變化就是精神容易亢奮。

叫他做什麽,他都很有幹勁。

他先糾正葉存山:“叫我大漂亮,你沒看見我這張俊臉嗎?”

然後說:“我覺得存銀那小孩子長大了,一個人睡也沒什麽問題,反正屋子不隔音,他翻個身我都能聽見響。”

葉存山不想給自己撩火,所以不打趣雲程,沒問他“是不是就想跟我睡”,而是說:“你以前聽得見我翻身的動靜?”

“嗯呐,”雲程想拿杯子,葉存山一收手他就沒拿著,撇撇嘴不爭了,“不過你睡覺挺老實的,躺下就沒什麽聲音了。”

就累極了會打鼾,聲音也低低的。

雲程誇他,“睡相真好,不然我早把你踢下去了。”

他真要走了,被葉存山拽著手,手背被親紅了一塊印記。

雲程說這是種草莓,葉存山不懂。

雲程給他比了個心,葉存山也沒有看出來。

雲程覺得寂寞如雪,葉存山叫他解釋解釋。

雲程說:“這是另外的價錢。”

講話奇奇怪怪。

葉存山沒懂也被他逗笑了。

雲程睡前必須要刷牙,摸黑也要蹲門口慢慢吞吞、仔仔細細刷個遍。

葉存山原本是早上用牙粉,晚上隨便拿個柳條刷刷就算了,現在也跟著一起排排蹲門口。

存銀收拾完臥室出來,也想湊熱鬧,被葉存山打發去收拾另一間房。

他嘴裏叼著豬毛牙刷,說話含含糊糊:“不然就送你下山。”

小長工存銀哼哼哧哧繼續幹活。

一家子都收拾妥當,回被窩躺下後,存銀跟雲程說小話,“大嫂,我之前錯了。”

雲程在外頭被冷風吹過,洗漱見了水,現在已經恢復到正常狀態,沒叫存銀發現不對。

他問什麽錯了。

存銀說:“之前還叫你們把我帶著,我去縣裏給你們幹活,現在我後悔了,你看看我哥那樣,村尾的三伯娘都沒這麽壓榨兒媳的。”

葉存山隔著一堵墻,咳嗽了一聲。

存銀立刻閉嘴。

雲程已經養出了生物鐘,到點就困,今天忙忙碌碌,閉著眼睛牛頭不對馬嘴的跟存銀說了些顛三倒四的話,就先一步睡著了。

存銀無聊起來又叫葉存山,“哥,你在幹嘛?”

他這個沒喝酒的,倒比喝了酒的人還精神頭足。

要麽怎麽說這個年紀的孩子人嫌狗厭呢?精力太旺盛了。

他還頭一次跟哥嫂一起在山上留宿,要不是怕鬧醒雲程,他還想在被窩裏打個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