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聽我解釋(第3/7頁)

提了一嘴以後,雲程就總覺得癢。

葉存山叫他過來,“我看看。”

雲程嫌棄得不行,“吃飯呢,你要看什麽?”

村裏可不講究這些,吃飯的時候什麽不能看。

家裏有小孩的,飯桌邊還屎尿屁的伺候呢。

葉存山就幹過這種事。

以前帶存銀帶煩了,懶得送人跑茅廁,把人往恭桶上一放就不管。

可惜,家裏每個人都比他心硬。

聞著味兒還能吃下去飯。

葉存山想跟雲程講這個,看雲程嫌棄的表情很真情實感,才默了默收回話頭,說:“你怎麽比那些書生還窮講究?”

雲程不聽他的,問這書桌怎樣,“我聽說有人家裏做暖閣,小小一間,不費柴火,待裏邊也暖和,回頭你在屋角掛個簾子,就稻草簾子就行,也能密封一個小隔間出來,應當是保暖的。”

就夜裏讀書實在是太傷眼睛了。

雲程怕葉存山近視後看不清他,浪費他這張俊臉。

葉存山才從書院回來,路上疾走,身子熱乎著,這火也烤了一上午,現在正旺,他還覺得熱,說做得不錯,“簾子你想做就做吧。”

他到時候可能不會用。

又不是光棍,能看著媳婦,誰要把自己關小格子間裏。

雲程還當他不喜歡,說也可以做成考場那種小格子間,叫木匠給他用木頭搭一個。

這東西後世也有,占位還要錢呢,沉浸式學習。

“你還能提前體驗考場氛圍,若是想,也能跟考試一樣的定時定規矩,我給你看著。”

葉存山舀一碗魚湯給雲程,“不用,我就謄抄那一會兒冷,有這桌子就夠了。”

雲程最近像是被點亮了賺錢技能,還問葉存山:“我要是做這個東西辦模擬考場,你覺得掙錢嗎?”

葉存山還真沉思想了想,“府城應該可以,蔚縣不太行,大家都窮。”

雲程拍葉存山肩膀,“就靠你了。”

葉存山挑眉:“靠誰?”

他這表情,分明是想聽個親昵稱呼,調戲調戲雲程。

雲程想想這個時代對丈夫的稱呼。

像劉雲那種叫夫君某哥的有。

像柳小田那種叫夫君相公的也有。

他對葉存山還沒什麽稱呼,腦子裏過一圈兒,什麽老攻、大猛一、寶貝、甜心、小心肝兒,他面不改色。

可要喊人,話到喉間就哽住,還沒講呢,臉就漲紅了。

葉存山說:“你叫出來,我給你再個章。”

雲程哼哼唧唧,細聽沒一個字能分辨,等到吃完飯了,才聲氣低不可聞的喊了聲:“相公,給我掏耳朵……”

山哥實在是太土了,叫葉存山占了個便宜。

葉存山本是為打趣他提出的要求,看雲程情話說得一溜溜的,還以為不會有什麽。

現在被雲程的反應帶動,心跳同頻,臉上也有了燥意。

他搬了兩個小板凳到院裏,叫雲程出來坐,雲程乖乖跟過去。

午休時間不多,他老老實實側身趴葉存山膝蓋上,讓葉存山輕一點,“別給我掏聾了。”

葉存山手把手帶大過一個孩子,人糙心細。

掏個耳朵罷了,哪能把人掏聾。

他眼神也好,熬夜看書也沒見視力下降,這麽近的距離毫無障礙。

家裏用的木挖耳勺還是他自己做的,用過多年,邊緣都已經不帶棱角,偶爾碰到耳壁,雲程也只覺得癢癢的。

他手輕輕抓著葉存山的衣擺,心裏還是緊張。

不是怕掏聾了,是難以說清楚的,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

這就是愛情的苦吧。

葉存山性子裏的那點惡劣還又往外冒,根本沒注意到雲程這一刻的小憂傷,弄完了叫雲程伸手,給他手心塞了塊帕子,“給你看看你耳朵裏的臟東西。”

雲程:!??

“你煩不煩啊!”

葉存山笑得隔壁鄰居家的雞都嫌他吵,也咯咯叫了聲。

他趕著去上學,叫雲程記得看。

雲程嫌棄得要命,扔到一邊後又想起來葉存山這麽個糙漢,用什麽手帕?

再又撿回來瞧瞧,才看見上面繡了東西,是山和雲。

跟雲程送給葉存山的香囊花樣一樣,只是沒他手藝好。

他繡的山藏著,乍一看是遊動的錦鯉,細看才是山。

雲程摸摸瞧瞧,針腳細密緊實,不夠精巧也沒大毛病。

難道是葉存山親手繡的?

這問題暫時沒答案,下午柳小田過來包水餃和包子,雲程說要出門一趟,去紙鋪送內頁紙。

柳小田不好一個人待他家裏,怕丟了什麽東西賠不起。

雲程說了幾次沒事,他都不留,最後兩人一起出門。

柳小田在元墨小攤那邊跟自家夫君待會兒,反倒是元墨先給他賠罪,叫雲程怪尷尬的,說忙完來接人,就小跑著去紙鋪。

紙鋪裏,存銀還在樓上教人織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