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滿載而歸(第2/3頁)

回去後雲程用脫皮的構樹枝搭了個小架子,兩手並用的繡著帕子扇面。

東西小,花樣也簡單,還都一個造型。

第一條繡完,速度翻倍。

葉存山也趁著天晴洗了頭發,還滴水的時候他不好抄書,便去柴房找了木板四邊釘一釘,做了個簡陋沙盤,等到空閑就教雲程寫字。

弄完這些,他也擺開筆墨紙硯,裁紙抄書。

天將將黑,兩人就收了活計。

葉存山把晾幹的樹皮綁起來扔河裏。這一步弄完,要等十天左右才能撈起來。

晚飯照舊,多出來的兩個紅雞蛋葉存山整個熱了。

第一晚分房睡,雲程想到古代的丁憂守孝,沒提意見。

起初不習慣,構思著狗血劇情反而把自己送進了夢鄉。

葉存山則是點了油燈,補了這兩天的古文背誦。

次日一早,葉存山去山裏打獵。

雲程一個人在家害怕,就收拾了這兩天換下的衣服,也摸去葉存山房間,把他換下的衣服一起拿了去河邊洗。

村落裏熱鬧的地方無非就這幾處,雲程過來又收獲了不少打量目光。

他沒在意,找了沒人的空地就開始洗。

原想洗仔細一點,幹凈一點的,結果這水太冰太涼,他手伸進去都覺得刺刺的疼,便沒了耐心,撒上草木灰以後,拿起棒槌一頓錘,完事後扔水裏攪和攪和就撈起來,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待。

這種洗法引來了一陣笑,雲程看他們,想理又不知道說什麽,索性萬能微笑表情應付過去。

村裏嚼舌根的人難纏。

搭理了,他們說你經不起逗,開不起玩笑。

不搭理,他們說你太傲氣,不好相處。

恰好葉存銀也在這裏,看見雲程,就端著一盆衣服過來,小嘴扁著,滿臉委屈。

蹲下後他也不吭聲,跟雲程一樣的毫無章法,拿著棒槌一頓捶打,帶起一串水花。

他在雲程眼裏就是個小孩子,自然不能放著不管,雲程問:“你怎麽了?”

“娘說她懷著孕,不能見涼水,所以讓我來洗衣服,我以前天冷都是燒水洗衣服的,她說現在還不算冷,說大家都在河邊洗。”

存銀也把衣服隨便攪和攪和就撈出來,比雲程還幹脆,他甚至沒有加草木灰去汙。

“既然不算冷,那她自己來啊,還怕我浪費柴火,我家柴火我哥劈好的,我怎麽不能用?”

雲程看看自己那一盆衣裳,再低頭看看他凍得通紅的手,想想後院堆得齊整的木柴,覺得自己真傻。

他問存銀:“你會生火嗎?”

一盞茶後,雲程跟葉存銀兩個回了家。

葉存銀生火燒水,雲程去後院搬柴,兩個人愉快合作,一起洗了個熱水衣裳。

在雲程給了他一塊糖以後,好感度飆升。

葉存銀不把他當外人,坐他旁邊,看他繡花,小嘴叭叭。

從他這裏,雲程知道了很多事。

村裏家庭八卦聽了一堆。

葉家家事聽了一耳朵,結合昨天葉存山說的批命和葉家人的態度,雲程拼湊出了一個大概輪廓。

這年代的人都想要人丁興旺,多子多福。

繼女到葉家沒多久就嫁人了,這個不算。

甚至在他們眼裏,葉存銀都不能算數,因為他也會嫁人。

唯一有指望的葉存山,也一直沒個成親的意思逐漸跟兩老離了心。

陳金花進門以後,兩老的算算陳金花的年紀,突然發現自己還能抱孫子,對這媳婦還不錯,家裏事情都交給她打理。

她本著後娘的職責,也想給兩老分憂,說請人算一算葉存山什麽時候成親,媳婦又是哪個方向的人。

親事沒算出來,倒是給葉存山批命克親。

破解之法就是分家,不要來往過密。

雲程社會經驗淺薄,都覺得這手段很粗暴,漏洞百出。無非就是怕葉家人心軟,還是決定供書生。

可這年代,就是有人信。

信的人還很多。

他覺得陳金花八成認識李半仙。

快到飯點,存銀才依依不舍的下山。

衣服過了水,很重。

雲程跟他一人一盆的端著,送他回家。

這一趟走得氣喘籲籲,雲程只覺得痛快。

往前二十多年裏,他因為哮喘,喘氣都小心翼翼。

現在的身體瘦弱歸瘦弱,好歹沒大毛病,養養就是健康小青年了!

葉存山下午回來帶了兩只野兔,一公一母。

母兔子還懷著崽,不能殺。

他先放柴房,吃過飯以後才搭了個兔子窩,給雲程養。

下崽以後繼續養,要是能熬過這個冬季,來年家裏葷菜就不缺了。

雲程摸摸兔子毛,覺得兔兔好可愛,饞得他口齒生津。

還是缺了油水的原因。

賺錢迫在眉睫。

他要實現吃肉自由!

雲程給他說了下存銀的事,“看他氣沖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