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5頁)

宇文瀾,“……”

卻聽她嘴上道,“臣妾就是前幾日忽然想了起來,所以就同富總管說了一聲。”

宇文瀾瞥了眼富海,道,“看來富海比朕有用。”

這話一出,富海嚇得立時跪地,“奴才不敢,實則是李貴儀知道陛下日理萬機,並不想因此煩擾與您,便同奴才提了一句,奴才也覺得此事實在蹊蹺,所以就叫人問了問。”

宇文瀾道,“念在你今次抓住了兇手,起來吧。”

富海應是,這才敢又站了起來。

燕姝在旁看得驚心動魄。

嘖嘖果真伴君如伴虎,這富大總管也不容易。

正在此時,她忽然又想起一樁要事,忙道,“陛下,臣妾覺得今日祭禮上那位醫師很是難得,希望不要因為今日說了真話被人報復才好。”

宇文瀾道,“朕自有安排,放心。”

如今不畏強權敢於說真話的著實難得,趁機時機,他自然會對其褒獎,以表達懲惡揚善的決心。

燕姝這才放了放心,卻聽皇帝又問她,“俸銀之事,是真的?”

燕姝一臉莫名道,“臣妾豈敢騙您?陛下若不信,大可叫小冬子他們進來對質。”

聞言,蓮心卻一下跪在了地上,雙眼含淚道,“奴婢對天發誓,主子絕對沒有對陛下妄言,前些年奴婢的父親生病,花光了家裏的積蓄,幸虧主子給奴婢的銀兩,才叫奴婢哥哥順利成了家。”

燕姝心裏哼道,【以為老百姓的日子都很好過麽,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宇文瀾,“……”

還成他的不是了?

他瞥她一眼,道,“自己手頭緊張,還幫別人?”

燕姝撅了噘嘴,“臣妾再緊張,左右在宮中衣食無憂,要是不幫她們,她們家裏就過不下去了。再說,叫他們安心,才能好好在宮中呆得住不是。”

宇文瀾挑了挑眉,“倒也有些道理。”

哪知緊接著,卻聽她又在心裏嘀咕,【說了這麽多,難道不該賞我點銀子?】

宇文瀾,“???”

這丫頭怎麽滿腦子是錢?

他一時起了玩心,試著問她道,“今次也是委屈你了,朕是不是該補償你一下?”

真的?

燕姝眼睛一亮,忙道,“多謝陛下體恤,其實臣妾不需要補償,只要陛下相信臣妾,臣妾便心滿意足了。”

【其實也不需要太多,隨便賞個千八百兩的就夠了嘿嘿,實在不行三五百兩也成,反正她不嫌棄。】

她兀自在心裏搓著手,哪知卻聽那人道,“也好,難得你如此大度懂事。”

燕姝,“???”

啥?

這是什麽意思???

她只是在客套啊喂,這都聽不出來嗎???

宇文瀾將笑意掩住,故作嚴肅道,“時候不早了,朕還要回去看折子,你繼續寫吧。”

語罷便起身往外走。

燕姝,“???”

喂喂,就這麽完了嗎,我的補償啊!

太不地道了吧!

宇文瀾默默聽著,待踏出殿門,終於忍不住翹起了唇角。

別說,來她這裏待一會兒,心情好多了。

~~

回到乾明宮,宇文瀾入寢殿更了衣,便要去往禦書房。

臨走前順嘴吩咐富海,“記得叫人將朕前晚看的紙稿送去甘露殿。”

若再忘了,不知她要如何腹誹他了。

富海應是,忙點了門口的小順子,“你小子腿腳靈便,快將這個給李貴儀送去。”

小順子應好,接過紙稿便往外走。

待來到乾明宮宮門處,正碰見翰林學士鄒墨中。

鄒學士四十多歲的年紀,學識頗為淵博,此時見小順子手裏捧著一沓子紙,立時好奇道,“這可是陛下的旨意?”

小順子撓頭道,“不是吧,這是從陛下寢殿裏拿的,說是要給李貴儀送去的。”

原來是給後妃的。

鄒墨中本不該多問,但見那紙上還密密麻麻寫了好多字,似乎是文章的模樣,不禁又好奇起來,問道,“這難道是陛下親筆書寫的文章?”

小順子又搖頭,“不知道。”

鄒學士鬥膽上前一看,卻見那上頭的字跡歪歪扭扭,顯然不是陛下的筆跡。

不過語句倒是十分有趣,像是個什麽故事。

正想再問問,小順子卻怕耽誤事,急忙跑了。

鄒學士只好先去了禦書房。

——翰林學士擔任起草詔令之職,因著今日奉先殿之事,君王連下了三道旨意,嚴查官員貪汙受賄行賄,鄒墨中正是來為君王起草詔令的。

不多時,三道聖旨都已經擬好,拿給君王過目,宇文瀾打量一遍,便叫司禮監出去宣旨了。

鄒墨中卻並未告退,猶猶豫豫,欲言又止。

宇文瀾便問道,“還有事?”

鄒墨中笑道,“方才臣在宮門外正遇見陛下賜予李貴儀的紙稿,卻不知是哪位名家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