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5頁)

宇文瀾應是,便告辭往外走。

將到門口時,聽見太後心裏嘆道,【終歸不是自己的骨肉,罷了。】

他心間一沉,卻並未停住腳步,徑直出了慈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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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瀾並未乘禦輦,在寒風中信步遊走,等反應過來時,已到了甘露殿門外。

卻聽富海在心裏嘖嘖,【陛下果然掛念著李貴儀,祭禮一完就趕緊來了。】

宇文瀾,“……”

其實他並非趕緊過來,也不知怎的就走到這了。

不過,正好也有事問她,他便踏進了殿中。

進門卻見,燕姝正在桌邊寫字,聽見通傳才擱筆起身,匆匆向他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說著悄悄瞅了瞅他的神色,在心裏琢磨,【好像有點不高興?該不會是被太後罵了吧?】

宇文瀾,“……”

他已經如此喜怒於色了嗎?

於是忙斂了斂心思,道了聲免禮,問她,“又在寫話本子?”

燕姝說是。

宇文瀾來了點興趣,又問她,“這次又寫了什麽新故事?”

燕姝咳了道咳,“臣妾今日寫的是一位被渣男欺騙的女子發現真相後,勇於抗爭自強不息的故事。”

宇文瀾不是很明白,問道,“何謂渣男?”

燕姝道,“就是壞男人的意思,他們肆意欺騙女子感情,毫無禮義廉恥,就如我們吃完甘蔗嚼剩的渣一樣無用。”

宇文瀾頷了頷首道,“這個叫法,倒與眾不同。”

說著又問,“那,此渣男又是如何欺騙女子的?”

燕姝咳了咳,“此人其實有斷袖之癖,且是一點都不喜歡女人的那種,但為了掩人耳目,他卻還是娶妻生子,但在此之後,卻將妻子留在家鄉照顧父母,自己則在別處豢養孌童男寵,十分荒唐。”

宇文瀾聽得暗自挑眉,這說的不就是兵部侍郎柴為忠麽……

看來她每一個故事都有對應的人。

他輕咳一聲道,“的確荒唐,不過男子在外謀生,女子在家侍奉公婆也是常有之事,其妻又是如何發現自己受騙的呢?”

燕姝邊想邊道,“某年冬日,男子老母突發疾病,在家鄉治療許久都不見成效,便想投奔丈夫,到城中請名醫來看病。”

“原本該書信告知,但恰巧連日降雪,書信滯慢,其妻又著急婆母病情,便索性帶上一家老小上了路。”

“哪知好一番舟車勞頓,等到了城中府裏,她卻發現其丈夫竟與男子廝混,且府裏的女子,竟然都是由男人假扮的。”

宇文瀾十分捧場得故作驚訝,“竟有這種事?”

燕姝點頭,又繼續道,“畢竟當了這麽多年的家,這位夫人也不是傻子,稍微想想便明白了丈夫的秘密。”

宇文瀾頷首,“也是個法子。”

燕姝覺得這話奇怪,“陛下為何這樣說?”

宇文瀾咳了咳,“朕的意思是,你如此寫法很不錯。”

說著忙岔開話題,又問,“那這位夫人又是如何自強不息的?”

燕姝開始暢想,“她發現事實後大哭一場,此後便堅持與渣男和離,並利用刺繡的好手藝開了家繡坊,經過努力經營,終於過上了自己做主的日子。而渣男醜事敗露,顏面掃地,不僅丟了差事,還將自己的爹娘氣得半死,從此身敗名裂,一地雞毛!”

說著又問他,“陛下覺得這個結局如何?”

宇文瀾道,“一個長期操持家務的弱女子,只怕心思單純,開不了繡坊。”

燕姝噘嘴道,“這是話本子而已,叫人看著舒服就成了,如果非要寫的如現實一般,只怕人看了也心裏悶。”

哎,也只是她美好想象了,聽說那位可憐的柴夫人只是個樸實的家庭婦女,這輩子能否脫離苦海都不一定。

卻見宇文瀾頷首,“說得也有道理,事在人為,萬事皆有可能。”

燕姝點了點頭,忽然想起要事,忙問他,“對了,前幾天陛下帶走的紙稿可給臣妾帶回來了?”

宇文瀾一愣,“……尚未。”

燕姝有點著急,“那對臣妾來說可是很緊要的東西,您可不是弄丟了吧?”

娘的那篇足足花了她三天的時間呢!要是弄丟她可恨不得要殺人了!

宇文瀾,“……”

這麽可怕。

他忙解釋道,“當然沒有弄丟,朕是從慈安宮來的,並未帶在身上而已。等會兒叫人給你送來便是。”

燕姝只能應是。

宇文瀾頓了頓又問,“此前桃花不服的事為何不告訴朕?”

燕姝心道自己那時還是個沒名沒姓的小美人,就是想告訴你也聽不見哪。

嘴上道,“臣妾當時並無確鑿證據,便是想說也不好說。”

宇文瀾又問,“那為何又叫富海去查?”

難不成她能未蔔先知,猜到那張才人會在今日誣告?

卻聽她心道,【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有你這條金大腿可以抱,該報的仇當然得報。然對方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再不還手豈不成了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