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第2/3頁)

眾人都是搖頭。

提起東方的醫術,很多人想到了紮針,但沒有一個能講出誰會開刀。

“東方懂解剖學嗎?是不是我們一樣很難合法弄到屍體?聽說他們的頭發都不能亂剃。”

“呵!勝利必將屬於皇家學會一方。”

武拂衣帶頭進入咖啡館,立即感覺到四面八方投向考察隊的目光。

有好奇的,有善意的,同時也有不可一世的鄙夷。對此,她都一笑而過,徑直前往後面的小花園。

臨時解剖台已經被搭建好,空氣裏飄著以一股腥臭味,兩只海豚屍體分別裝在大號木盆內。

牛頓帶人先一步到了,他沒有與任何人交談,而站在木盆邊翻動著海豚屍體。

聽到人群嚷嚷著另一支解剖隊來了,他像是充耳不聞繼續掰開了海豚的嘴巴進行觀察。

好一會,牛頓等到自己的觀察告一段落,才慢悠悠回頭。

武拂衣就看到了一個頭戴假發的男人。

他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張蒼老的臉不只難掩皺紋,更是不掩桀驁孤僻。

這就是艾薩克·牛頓,1710年已經六十七歲高齡。

他一看就不是喜歡與人往來的老頭,時光沒有讓他變得隨和。如此怪異性格,在倫敦差不多無人不知了。朋友不多,戀人從不存在。

威廉毫不在意牛頓的態度,不論這人脾氣如何,只要把今天的事給順利做成就行。

在他的介紹下,兩方參賽隊伍相互簡單問好,但沒有更多寒暄。

“先解剖。”

牛頓對聊天不太感興趣,指了指身邊三個年輕學生。

“彼得、潘森、達爾文,牛津大學醫學院。”

武拂衣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弘暉與弘昇。“大清,甄家商行。”

牛頓瞧著對手隊伍,可能是東方人顯得年輕,總覺得三人的年紀加起來可能沒他大。

這些搞商貿的清朝人能解剖海豚?

誰參賽卻不重要。

今天,本來就是一時興起組織解剖海豚打發時間門。

而威廉提到了對賭賭注,如果贏了就能獲得一筆投資,這種賺錢的事,在學會急需大筆資金買研究樓時,誰會嫌棄多呢?

牛頓不甚在意地宣布解剖開始。

僅僅三分鐘後,本來漫不經心的目光倏然發亮。只見東方賽隊的臨時解剖台仿佛上演了一場魔法秀。

從未見過如此行雲流水的解剖術。

東方人拿著手術刀,剖開了海豚的皮膚,每一下都是精準到位讓骨肉分離。

這不像是一場解剖,更像是一場分屍藝術。

似乎死神親臨人間門,不為收割生命,而是親自展示了生命體死亡後如何塵歸塵、土歸土。

牛頓眨了眨眼,又搖了搖頭。可能是近期研究煉金術讓他的腦子有點暈乎了。

即便他深信神明存在,但見到活體死神也太扯了。這就是遇上了精通解剖的清朝人,運氣不太好而已。

側頭一掃,他帶來的醫學生在對比下相形見絀,就像是笨手笨腳的初學者。

輸與贏,幾乎在第一刀落下時就已經成為定局。

誰說不是呢?

正面備受打擊的是醫學院三人組。

三人自信滿滿地上台,自以為解剖過很多次動物,不說穩操勝券,最差也該是打成平手。

萬萬沒有料到,才開場就是被按在地面上摩擦。顯得他們切割的動作生疏,取出內臟的手法粗暴。總之,哪哪都不對。

一百多年後,達爾文寫了《物種起源》。

在後記中,提到了他的曾祖父老達爾文在1710年參與的海豚解剖。

「後來,倫敦人懷疑當年的東方參賽隊,正是清朝後來的雍正帝、乾新帝以及穎親王。

這一件事從未得到正面回應。而我決定為大清理學院效命,或是能解開舊時謎團。」

那些都是後來的事。

眼下,咖啡館的後花園變得格外安靜,誰也沒想到翻轉來得那麽快,不給他們一點點防備。

很快又是哀嚎聲響。還賭個屁,絕大多數人都知道今天虧錢了,他們押錯注了。

這真是不講基本法。

威廉介紹說清朝遊客,平時裏主要做的是經商。現在對於經商有這樣的高要求了嗎?精通解剖術?

“虧了、虧了,我以為信牛頓爵士可以穩贏的。”

角落裏,有個雀斑小子沮喪地撓了撓腦袋。“還好,只押注了十便士,也不算太多。”

“你很相信牛頓爵士。”

溫憲沒有站到前排,雖然對解剖有點興趣,但在深入了解了一些知識後,她覺得停留在紙面就夠了。

簡單說來,就是了解知識寫一寫破案故事即可,沒必要親臨鮮血現場。今天來純粹就是支持哥哥與侄子們。

雀斑小子瞧見東方隊的同行者問話,是為扳回一些顏面,當然毫不吝嗇贊美牛頓。

“我當然信服牛頓爵士。你不知道吧?如果沒有他,大英政府的財政很可能已經破產了。正是他抓出了假///幣國王的幕後真兇,才拯救了倫敦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