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第3/4頁)

但南巡打斷了問蔔的計劃,剛好聽到人在蘇州,那必是要追著來的。

胤禩找了一個明面上的理由,說是至今膝下無子想要找張道長給做場祈福法事。

至於為什麽找驅鬼算命厲害的張神算,而不找其他香火旺盛的送子廟祈福,這事就得智者見智了。

至於胤禎就不同了,他是來打假的。

世上真有神算子?這種人物出現在他的話本裏不奇怪,但是現實裏遇上就值得懷疑了。

距離亂葬崗打假鬼火有幾年了,當時證明鬼非鬼,而今倒是瞧瞧奇人異士是否真的存在。

位皇子前後抵達張明德所在客棧。

張神算竟然不好說話,說是日一卦,最後是讓人抽簽先給胤禩給測算了。

測算結果就四個字「後必大貴」。

這是什麽意思?

不等追問,聖旨就傳來了。

讓所有在外自由玩耍的皇子與大臣一天內必須回到江寧城,是有重大案件要進行審理。

江南相關的重大案件,讓人不免想起此前不了了之的非法人口拐賣案。

一眾馬不停蹄地往回趕,可一進入江寧城就察覺了氣氛不對。整個府城都有重兵把守,而且半數不是江寧的駐軍,特意從外調了其他士兵。

出事了!

猶記六年前,索額圖在江寧城被捉拿入獄,當時曹家附近氣氛緊張。

今日更勝當初,大街小巷都有巡查的士兵。根本沒有正月初五迎財神的年節喜氣,反倒像是要七月半鬼門開的冷清陰森。

究竟發生了什麽?

某些自詡消息靈通者惴惴不安,離開江寧府僅僅四天,此地發生了什麽重大變故?

這般戒嚴,多數是皇上或太子出了事,但究竟是什麽事?為什麽同在江南沒有收到風聲?這事被瞞得太好了,好到讓人膽戰心驚,毛骨悚然。

正月初五,上午巳時。

眾人收到了皇上口諭,說是該來的人都已經到了,兩刻之後去花園開會。

選擇花園,因為那裏是曹家別院最寬敞空曠的地方,該列會的一個都不能少。

武拂衣瞥了一眼窗外,今天沒下雪,但戶外氣溫也在零度邊緣徘徊。

眼下說是開會,但更有可能是要集體罰跪,因為今日必然要公開問責胤礽了。

這等情況下,康熙豈會不表現得憤怒,而難保不遷怒於眾人。大家絕不可能排排坐,就連排排站的可能性都很小。

廢太子,很嚴肅的,哪容人挑挑揀揀選季節與氣候。

武拂衣慶幸自己早有準備,取出了自制的暖寶寶護膝給綁好了。她不傻,對身體好的裝備必須戴上,但這裝備的時效性不能保證太久。

胤禛看著這一幕,抿了抿唇並沒有說不合規矩。

規矩是死的,身體是自己的。這話一點毛病也沒有,老四的身體可不就是他的,不守規矩就不守了。

武拂衣穿戴齊全,讓胤禛瞧了瞧是否能從外看出破綻與不妥。“你瞧瞧,沒問題吧?”

胤禛繞了一圈,從前到後認真觀察一番,確定地說,“沒有。”

“行吧,那我走了。”

武拂衣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仿佛奔赴刑場的英勇受刑表情。

這一去可不就是要面對腥風血雨的廢太子風波,而不得不在數九寒冬裏在戶外挨凍受罪,一跪指不定要幾個時辰,一般人真的吃不消要病一場的。

臨到門口,她回頭瞥了一眼胤禛。

這廝倒是好,在屋內舒舒服服坐著享受暖爐。這種時候,很難不希望兩人能換一換身體。

換啊,換啊!

武拂衣默念了幾句,但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胤禛感受到了強烈怨念,自不必問也知老鬼在想點什麽。

想到武拂衣即將在嚴冬的天氣在外跪著受苦,他也心中一痛,但以身代之這種事不以兩人的主觀意志決定。

無法代替受罪,但能幫著做點別的。

胤禛脫口而出,“你有什麽想要的?我先準備起來。”

武拂衣聞言瞬間眼睛亮了,快步來到胤禛身邊。

“阿四,這是你說的,要主動給我些安慰。其實,我也不舍得你辛苦忙碌的,像是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不必你辛苦去做。”

話到此處,口風一轉。

她微笑著說:“人受苦之後,需要心理安慰。你做些拿手的事就行了,比如表演一下小動物叫聲也算彩衣娛親。我怎麽可能難為你,之前你在幹凈寺練習了望風暗號但沒來得及表現,今夜就叫給我聽聽吧。

還有,受到責罵的人最需要鼓勵了,你可以把花式誇獎給準備好了。什麽學富五車之類的,請為我編出新意來。”

胤禛瞪大眼睛,萬萬沒想到會被砸這樣一段話。砸到他頭昏目眩,眼冒金星。

他練習過什麽望風暗號?

是了,當時定的暗號是兩短一長學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