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第2/4頁)

途徑一條條走廊,前幾個可供聚眾活動地點都沒發現人影。

武拂衣指了指較遠的北側建築,那裏有一座占地較大的法堂殿,平時以供僧人或信眾集眾聽經辨法。

如果在法堂仍未發現異動,地面建築都沒問題,就要輾轉搜查地下了。

靠近法堂,兩人尚未繞行抵達最佳盯梢方位,已然確定講經殿就是秘密集會所在。

哪怕大殿的門窗緊閉,模模糊糊的聲音還是傳了出來。

寂靜夜晚,當然不是男男女女在念經,而是聽到人群做著春...宮圖中的多人運動。

距離窗戶尚有幾丈遠。

胤禛臉色驟黑,魔音灌耳讓他瞬間僵在當場。

側目卻見武拂衣繼續前行,這架勢赫然是想去窗戶邊偷瞄瞧個究竟。

快住腳!

雍郡王偷窺男女聚眾取樂亂象,這成何體統!

此時,胤禛非常清醒。

他知道不能說話以免暴露了兩人,立刻一把拉住武拂衣,投以嚴肅阻止的目光。

武拂衣被半道攔,無辜而迷惑地轉頭,為什麽要停下來?

她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眼睛,意思不能更明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被所謂十八禁聲音誤導的案例不再少數。

既然來了,更要看清楚殿內發生的情況。究竟有多少人參與其中?和尚們又充當什麽角色?

她又伸手畫了一個圈,指向法堂正門的南方。

兩人從側面來,這會示意胤禛不妨悄悄到前面去瞧一眼,門口是否留有看門的和尚。

胤禛板著臉,不情不願但又無法否定這一安排。

可惡!為什麽他會讀懂老鬼的眼神與肢體語言,那就要承認這些進一步的行動有必要了。

時間緊迫,只能快速行動。

胤禛不得不妥協,躡手躡腳沿著大殿的外側繞了半圈,在拐角處偷偷遙望法堂正門。

確認有三個和尚坐在台階上守門。一個哈欠連天,一個垂頭打瞌睡,剩下一個百無聊賴望天,都沒有什麽精神。

再折返後方,發現武拂衣沒有在原盯梢點,而是換了一扇窗戶。

這人貓著身體半蹲在窗台下方,已經把窗戶拉開一道縫。

武拂衣感覺到身後的風聲,回頭看向胤禛,伸手指了指鼻子以做提示。

然後,她再次把注意力放到殿內。這個角度選得非常好,能把三分之四的場景都給盡收眼底。

法堂本來非常空曠。

殿內甚少擺放家具器物,平時講經時多是自行攜帶蒲團,人們席墊而坐。

此刻,一排排蠟燭在燈台上燃燒。

朦朧光線能看到大部分人群。男女數量約一比一,總計三十人不到,三三兩兩滾著床單。

字面意思,殿內鋪著顏色花紋不一樣的薄毯。正在運動的,有白天打過照面的香客,也有幾個和尚參與其中。

胤禛也靠近窗戶,一股淡淡的甜膩氣息竄入鼻尖。這味道沒聞過,陌生得很。

武拂衣讓出位置,表示自己已經觀察完畢。

又挑眉示意胤禛快些查漏補缺,完事了,需要即刻前往下一個地方。

去哪裏?

武拂衣摸了摸頭,又是無實物表演了拄著杖杵地。

胤禛先瞥了一眼參與點肉燈活動的殿內人群,頓時明白武拂衣想去住持的院子。

幹凈寺的亂性集會,不可能繞過寺內住持進行。眼下,更是親眼所見住持正是脫衣服運動的參與者之一。

今夜種種,從放迷香和尚的對話,到法堂內的真實亂象,現出寺內非法活動顯然是持續了好一段時間。

由此推測,蘇州知府吳存禮喜好拜佛的真相也浮出水面。

他對佛學沒興趣,實則是熱衷於披禮佛皮的尋花問柳。去青樓楚館容易被人盯上,但寺廟不同。為了禮佛住一兩天是很正常的事,是非常好的保護色。

再聯系到江南強賣強買人口,某些寺院豈止給非法交易提供了場地,更有甚者就是組織者之一。

今夜,參與其中的香客有男有女。

哪怕如今瞧著他們沒有收到武力強迫,都是自願參與,但最初很有可能是被誘騙了。

這種「點肉燈」的秘密集會,沾了一個肉字,本就不和寺廟不沾葷腥的規矩,從事實來看更是諷刺至極。

武拂衣當機立斷,趁著住持在法堂沉迷美色,擇日不如撞日,抓住時機去他住的院子找證據。

像是這樣的非法集會或多或少會留下書面記錄。比如有哪些人參與,進行了幾次,錢款收入等等。

兩人七拐八拐來到住持院,院門半開半掩,朝裏望去漆黑一片。

“你望風,有情況就學貓叫。兩短一長,總共叫三次。萬一有情況,你叫了就跑走,我從後面跳墻,雜物房匯合。”

武拂衣急速拋出這一串安排,還能安慰胤禛。

“別緊張,別遺憾,你需要裝貓的幾率不大。瞧著法堂內住持的狀態,一時半刻他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