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好想你

七月下旬, 《墨染山水》在海城的藝術大劇院公演。

這一支古今交融、優美綿遠的舞蹈詩劇,一經演出便驚艷四座,其中不少優美的舞蹈場面的被很多大v剪輯轉載, 在熱搜上掛了好幾天,掀起了一股傳統文化的熱潮。

溫瓷的那一段《點墨》的獨舞篇章, 也被剪輯進了熱搜的視頻了。

她身軟如絮,黑白漸染的紗裙, 宛如水中漾開的墨汁, 在徐徐展開的宣紙上, 時而筆走龍蛇、時而搖曳生姿, 兼顧了力道和柔美, 極有靈氣。

甚至有熱評將她和當年一支《鹓鶵舞》技驚四座的林遙之放在一起對比, 說她小小年紀、已得了這位紅極一時的首席舞者七分風骨,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溫瓷看到這段評論的時候, 受寵若驚的同時,又一陣陣地惶恐不安。

林遙之是傅司白的媽媽, 是對他最重要的人。她曾經向傅司白借過媽媽的原版光碟,認真地學習過。

能將她和林遙之放在一起對比,是她的榮幸。

但她也怕這一段會觸及傅司白的傷心處, 只希望他不要看到這些評論。

最後一場演出結束時,已經十點了,溫瓷站在落地窗邊和姐妹們對著反光鏡自拍, 卻在無意間看到廣場湧出的觀眾人潮裏, 有一摸熟悉的身影。

在她肯定他的那一刻, 西裝革履的男人坐上了路邊的一輛黑色的轎車, 轉瞬便看不到了。

拿著手機的徐晨晨, 拍了拍溫瓷的肩膀:“發什麽愣啊?”

“好像…看到一個朋友。”

徐晨晨順著溫瓷的視線望過去, 廣場上人流如織,都是看完演出離場的觀眾。

“不是吧,這你都能看到熟人,視力也太好了吧!”

溫瓷搖了搖頭:“他穿西服的樣子很獨特,和別人不一樣,所以總能一眼掃到。”

徐晨晨意味深長地“嘖”了起來:“我看不是他穿西服的樣子特別,是他在你心裏很特別吧。”

“哪有。”

“還說,臉都紅了。”

“沒有啦!多半是我看錯了。”

“我跟你說,第一感覺特別準。”徐晨晨攬著溫瓷的肩膀,“你覺得是他,那就一定是!”

“你這太唯心主義了。”

“相信我!戀人之間的感覺總是沒錯的。”

溫瓷低下了頭,輕輕道:“不是戀人,分手了已經…”

“害,看你這懷念的模樣,分手肯定分得死去活來吧。”

“沒,很平靜,和平分手。”

是溫瓷的心,每每入夜總會回想在一起時的細枝末節,回想他的溫柔和不講道理,回想肌膚相親、靈魂顫栗的那些瞬息……那才是真的死去活來。

*

演出已經徹底結束,溫瓷酒店躺了一整天,緩解四肢的酸軟乏力,直到夜幕降臨,才出門覓食。

酒店位於湖心島的藝術園區裏,餐飲不多,但酒吧特別多,也是夜間年輕人聚集的地方。

溫瓷戴著耳機,聽著音樂,站在一間牛排店門口,忽然很想給傅司白發短信,問他有沒有吃飯。

她真的很喜歡和傅司白一起吃東西,不管是倆人搶一盤河粉、還是吃食堂、還是他請她吃一些精致日料法餐…都能吃得特別香。

即便知道他在海城,溫瓷也還是忍住了,沒有打擾他。

把話說開以後,的確是連朋友都當不成了。

問心有愧,怎麽當朋友。

她溜達著來到了酒吧街,這裏有很多年輕人,英俊的帥小夥和漂亮姑娘,穿著打扮也是潮流時尚。

溫瓷穿著一件冷淡風的亞麻大碼連身裙,清淡的妝容配上簡單慵懶的日常風,也讓她賺足了回頭率。

她聽到一陣熟悉的吉他solo,看到前面有人群聚集,於是邁步走了過去,見熟悉的少年坐在玫瑰架邊,彈奏著吉他。

一頭奶奶灰的潮流發色,配上他冷白的皮膚和清雋的骨相,身後是盛開得如火如荼的紅玫瑰,更顯他五官的妖冶魅氣。

看到傅司白,溫瓷總算確定昨天晚上在藝術館瞥見的背影,就是他。

只是穿西裝時還人模狗樣,這會兒換上潮流的塗鴉T恤便原形畢露了,不管是那一種模樣,對於女孩來說,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一群女孩摸出手機對著他拍拍拍。

又帥、唱歌又好聽,上揚的眼神帶著性感的味道,這誰能扛得住。

甚至還有捏著嬌滴滴海城口音的女孩,很大膽地跟他開玩笑:“帥哥單身嗎?”

“單身。”

“哇!今晚帥哥有空嗎?”

傅司白瞥見了人群中的溫瓷,眼角笑意越甚,宛如妖冶卻帶刺的玫瑰:“剛剛有空,現在沒有了。”

溫瓷走到他身前,從包裏取出一塊錢硬幣,扔進了他的吉他盒裏。

周圍女孩都有些錯愕,看得出來這少年唱歌並不是為了賺錢,他身上甭管是運動鞋還是手上的腕表,都是價格不菲的潮流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