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空窗期

傅司白將一個黑色口袋遞到溫瓷面前, 她看到那是滿滿一口袋衛生巾,日用夜用加長,還有安睡褲。

女孩顫抖地正要伸手, 口袋卻掉在了地上。

“當我是什麽人。”

男人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冷意,“你心裏…我就這麽不堪?”

*

夜深了, 溫瓷很累了,躺在帳篷裏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沒有布洛芬, 她腹部很難受。

誰能想到例假推遲這麽久都不來, 一來, 反應這麽劇烈, 疼痛也加倍了。

但她現在穿著安睡褲, 就很有安全感, 不用擔心發生尷尬的事情,所以心理壓力消失了, 生理的疼痛也還可以忍受。

心裏總是惴惴的,有點後悔、有點不安。

傅司白還沒進來, 不知道在幹嘛。

她不覺得自己的擔憂有什麽錯,但還是誤會他了。

心裏揣著難以言說的的歉疚,溫瓷也毫無睡意, 索性披了件風衣外套,走出了帳篷。

湖邊燃著篝火,鬼火音樂社幾個朋友坐在湖邊吹冷風聊天。

傅司白也在其中, 指尖拎著煙。

朦朧的白霧中, 傅司白笑著, 眼神卻透著疏冷。

他無意間偏頭, 望見了溫瓷, 很刻意地側開了視線, 嘴角笑意淡了些。

溫瓷走上前去,用低啞的嗓音問:“傅司白,你今晚睡哪兒?”

傅司白只當沒聽到她的話,望著湖面被切割的月光,不言不語。

溫瓷知道他還在生氣,只柔聲說了句:“我要睡了,你等會兒進來的時候輕一點。”

這句話,引起了男孩的陣陣不良的壞笑,溫瓷完全沒反應過來。

傅司白掃了他們一眼,不客氣道:“笑屁。”

大家噤聲。

他按滅了煙頭,對溫瓷道:“我今晚不來。”

“那你睡哪裏。”

“你管我。”

話到這裏就說死了,溫瓷只能轉身離開。

然而走到帳篷邊想起來還沒道歉,只好折返回來,對傅司白道:“剛剛的事謝謝你,是我不好、誤會你了,向你道歉,對不起。”

傅司白心裏很堵,語氣有點不依不饒:“道歉就完了?”

“不然要我跪下來跟你磕頭嗎?”

傅司白一聽這小刺頭的話,又來氣了:“你說的是什麽屁話。”

“你別屁啊屁的。”

“是,你是淑女,我是小流氓。”傅司白不爽地揉了揉鼻翼,“你不是一直討厭我嗎。”

“我討厭你不是因為你是小流氓,我更不是淑女。”

溫瓷脾氣上來,索性一次把話說清楚,“我每天累得快死了,累得月經都不來了,你知道這是誰害的嗎!”

“難道是我啊!”

“就是…”

她幾欲脫口而出,但還是忍住了。

說了有什麽意思,自討沒趣罷了。

“傅司白,我算什麽淑女…我就是個很糟糕的人。”

傅司白看了身後男人一眼,他們被溫瓷那句“累的月經都不來”的話給驚住了,嘴巴長成了o形。

他怕她情緒崩潰再說出什麽來,只能拉著她、氣急敗壞地回了帳篷。

“你可真行。”他拉上了帳篷的拉鏈,“什麽話都敢說。”

溫瓷破罐破摔道:“有什麽不能說,我都已經這樣了。”

“怎樣啊。”

“就很糟糕。”溫瓷忍著腹部的絞痛,坐了下來,“今天差點把臉丟沒了,我不在乎了。”

“糟糕什麽糟糕。”傅司白忍著心痛,也坐了下來,“就這點屁事,情緒就崩了。”

“你不是女生,你不懂。”

“我的確不懂,但你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難堪。”

溫瓷睨了她一眼:“比如?”

“比如撞見我爸和情人shangchuang,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位。”

“……”

溫瓷無語地咽了口唾沫,“…都不關門的嗎。”

傅司白被她都笑了:“你關注的重點,有點偏。”

“是嗎。”

“確實沒關門,那年我才十歲…”

“不、不要說這個話題了吧。”溫瓷敏銳地叫停了。

“好。”

傅司白和她對視了一眼,倆人都有點想笑,繃著臉強忍著,氣氛顯然輕松了很多。

溫瓷扯著被子躺了下來,還不忙睡覺,偏頭望著他:“你不生氣了哦?傅司白。”

傅司白盤腿坐在她身邊,拖著懶洋洋的調子放狠話:“等你好了,我再收拾你。”

小姑娘瞪他:“你要怎麽收拾我。”

“有的是辦法。”

她輕哼了一聲,不理他。

傅司白也是很無奈。

真的,半個小時前傅司白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會再和她說話了。

與她相關的類似flag,他立了不下百個。

還是…泄氣了。

“看在你這麽擔心我的份上,這事就算了,下不為例。”

“我才沒有擔心你。”溫瓷撇撇嘴,躺了下來,“我睡了,你自便吧,小毯子我給你準備好了。”